“……你答应过不抽烟。”傅错说。
隋轻驰握住他手,摇摇头:“没有抽烟。真。”他抬手抚抚脖子,清下嗓子,“就是有点累,休息段时间还是能好起来。”
护士推门进来,提醒家属探病时间到晚上12点。
隋轻驰回声OK,又用英文说飞十几个小时过来看他,刚下飞机就过来,能不
他当然知道他属虎,而自己属牛,虽然大隋轻驰两岁,但其实隋轻驰是虎末尾,而他是牛开头,实际相差不到两岁,乐队解散后有次AK喝醉,在餐桌上抱怨难怪西风会解散,因为他们属相就不配,三头大傻牛和只小老虎,草食动物和顶级掠食动物,能在起组乐队就怪!谭思说他无稽之谈。
但那天AK话真有刺伤到他,而那种刺伤感,在这刻看见隋轻驰后不经意间想起来,又觉得格外对不起他。对不起这头小老虎。
“对不起。”他看着隋轻驰说。
隋轻驰喉咙滚下:“傅错,你不想跟着你死,告诉声就是。”
“……那告诉你。”
傅错在夜里醒来,病房里关着灯,只有病房外走廊灯还亮着,光线透过靠门面窗户模模糊糊地照进来,他睡得昏沉,只觉得那面窗外光像浅黄色黄昏,然后他听见脚步声,从电梯方向传来,又朝着这边走来,不是护士脚步声,像是那天靴子叩在教堂地板上声音。
黄昏色窗外,映出道模糊人影,那不是Wilson医生,Wilson不是这个身高,也没有这个宽度肩膀。
傅错在那瞬清醒,发现并不是幻觉,那身影出现在窗后,在他门外停下,他想,这如果不是个半夜潜入医院想谋杀他某个高大英俊却谨小慎微杀手,那就定是他。
门开。
高二那年,他也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躺在医院里,大半夜,穿着黑色连帽衫,背着背包现金隋轻驰推开急症室大门,口无遮拦地对AK说:“你电话里又没有说清什情况,以为他快死。”
隋轻驰没有说话,垂眸点下头。
房间里太昏暗,他看不清隋轻驰表情,便说:“你把灯打开吧,没做化疗,没掉什头发,别害怕。”
隋轻驰叹息声从床边起身,伸手去碰开关时留下句:“又没有在怕……”
灯亮,傅错看着隋轻驰坐回来,他看起来很像今早在电视里看到样子,头发还维持着造型师给他做过造型,层层像浪样,叠得很好看,就是额头处垂下来几绺,像被雨点打湿麦草,有点小狼狈。
隋轻驰把前额垂落头发拨上去:“有点乱吗?”
隋轻驰穿着件轻薄黑色卫衣,推开门站在病房门口,看见他,逆光神色看起来很平静。他把只泛黄驼色手提袋放下,朝他走过来,在他病床边坐下,说:“来。”
病床因为隋轻驰坐下而微沉下,他身体压在他被子上,感觉那样好,傅错看着他,努力克制住奔涌情绪,低声说:“灯在门边,你把灯打开吧。”
“不用,你睡吧。不开灯也看得见你。”
“隋轻驰,”傅错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属猫?”
“差不多,”隋轻驰点头,“属虎,也算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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