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腾格里和中国老天爷也干没辙。这二十年不要说把农民逐渐变为工人、市民和城市知识分子,还恨不得把城里知识分子统统赶到农村去当二等农民。咱们几百万知青不是下子就被扫地出城吗?就乌力吉和毕利格这点儿力量……连螳臂当车都不如。
陈阵瞪眼道:看来,狼图腾还没有成为你心中真正图腾!狼图腾是什?狼图腾是以当十、当百、当千、当万强大精神力量。狼图腾是捍卫草原大命图腾,天下从来都是大命管小命,天命管人命。天地没命,人小命还活个什命!要是真正敬拜狼图腾,就要站在天地、自然、草原大命这边,就是剩下条狼也得斗下去。相信物极必反自然规律吧,腾格里是会替草原报仇。站在大命边,最坏结果也就是和破坏大命势力同归于尽,然后灵魂升上腾格里。人生能有这种结局,也就死得其所。草原绝大多数狼都是战死!
杨克时无语。
小狼对视野宽广新环境十分好奇和兴奋。它有时对排队去小河饮水牛群看个没完,有时又对几群亮得刺眼白羊群,歪着头反复琢磨;过会儿,又远眺湖泊上空盘旋飞翔大鸟水鸟群。小狼看花眼,它从来没有下子看到过这多东西。在搬家前接羔草场,陈阵浩特距最近毕利格家都有四五里远,那时小狼只能看到群牛,群羊,个石圈,两个蒙古包和六七辆牛车。在搬家路上,小狼被关在牛粪箱里两天夜,什也没看到。当它再次见到阳光时,周围竟然变成这个样子。小狼亢奋得上蹿下跳,如果不是那条铁链拴着它,它定会跟着狗们到新草地上撒欢撒野,或者与过路小狗们打架斗殴。
陈阵不得不听从乌力吉意见,将小狼用铁链拴养。小狼脖子上牛皮项圈扣在铁链上,铁链另端扣连在个大铁环上,铁环又松松地套在根胳膊粗山榆木木桩上,木桩砸进地面两尺深,露出地面部分有近米高。木桩上又加个铁扣,使铁环脱不出木桩。这套囚具结实得足以拴头牛,它结构又可以避免小狼跑圈时,将铁链缠住木桩,越勒越短,最后勒死自己。
在搬家前个星期里,小狼失去自由,它被根长米半铁链拴住,成个小囚犯。陈阵心疼地看着小狼怒气冲冲地与铁链战斗个星期,半段铁链直被咬得湿漉漉。
可是它咬不断铁链,拔不动木桩,只能在直径三米圆形露天监狱里度日。陈阵经常加长放风溜狼时间,来弥补他对小狼虐待。小狼最快乐时刻,就是偶有条小狗走进狼圈陪它玩,但它每次又忍不住将小狗咬疼咬哭咬跑,最后重又落得个孤家寡人。只有二郎时常会走进狼圈,有时还故意在圈里休息,让小狼没大没小地在它身上踩肚踩背踩头,咬耳咬爪咬尾。
小狼天中最重要项内容,就是眼巴巴地盯着蒙古包门旁属于自己食盆,苦苦等待食盆加满再端到它面前。陈阵不知道小狼能否意识到它成为囚徒真正原因——小狼眼里总是充满愤怒:为什小狗们能自由自在,而它就不能?故而常常向小狗发泄,直到把小狗咬出血。在原始游牧条件下,在狗群羊群人群旁边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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