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让他保重身体,如果可能话,你提嘴是湖北林海飞。爸说,赶紧拿回去,根本见不到他。来人把东西放下就走。还有人说,陈师父,下岗,厂长把厂子搞黄,此人还有个情妇,们钱都让这烂货花,你跟杨师父说声,把他杀吧。爸说,你去马路静坐,找没用,不认识他。来人把厂长姓名地址顺着门缝塞进来,走。也有人来,背着条朴刀,说,来,们比划比划。爸说,不会功夫。来人说,那你把叫出来。爸说,没地儿叫去,你们怎就是听不进去呢?把你那破刀放下。来人说,们比划比划,看你学点啥。爸说,行嘞,报警。
妈说,那段时间爸做梦经常喊,主要是两句话,句是,不是,你们聋?黑猫白猫,狗啊是。另句说,,操你妈逼。
赵静脖子上钥匙串哗啦哗啦响,之所以发出这种声音,是因为她边讲边跳,好像那话是水,晃荡才有声儿。说,不可能。她说,怎不可能?说,不可能让人扎刀,无论是偷袭还是比试。赵静说,就是让人扎刀,厂里人都知道,你还不信?说,别人信就得信?功夫在那,只有他伤别人,别人伤不他。赵静说,开始也这想,但是老师说,干啥都得练习,也许这几年他没练呢?没练就得退步,骄傲使人退步。说,他藏这多年,他要是骄傲,早出来,他定每天都在练刀,不但不退步,还得进步。赵静说,要不你问问你爸。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他们不认识,天天见他,还能有假?她说,万他是装呢?《无悔追踪》你看没?那瘦高个装多少年啊。说,他是你爸还是爸?没事赶紧回家写作业去,咸吃萝卜淡操心。赵静又磨蹭会才走,她爸晚上又去打牌,她怕她爸和她妈干仗。
晚上下班,爸和妈吃过饭,拿眼瞄他们,他们肯定知道,只是谁也不提,吃过饭,俩人要去看爷。爷得脑血栓,每个周末爸和妈都去看他。那间小平房动迁,要不们也不能住在厂子里,不过房子在爷名下,他和奶那时住在二姑家,二姑和二姑夫伺候着,所以周末爸和妈必去看,意思是们没忘老人,你们也别忘们,大家谁也别忘谁。晚上落雪,开始小,后来渐大,风也起来,车间窗户呼呼作响。妈说,你别去,还得驮你。说,想去看爷。妈说,他现在共认识仨人,都是他儿女,都是白去,你去干吗?说,上次他就把认出来。妈说,那是把你认成你爸小时候,待着吧,回来早话到秋林给你买两块方糕。爸不说话,刷完碗穿上衣服,跟妈走。从车间二楼窗户看着他们俩把自行车推进雪里,逆风,俩人摇摇晃晃,终于骑上去,好像倒退样往前走,终于骑出大门,进片白雪花里,看不见。
后来雪越下越少,有时候听说,整个冬天只下半场雪,稀棱棱,还没超过汽车轮胎就变成雨,妈给打电话,总说没有雪,她和爸觉得看什都看不真亮。说,印象最深就是96年冬天,下场大雪,自己在家,特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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