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来。妈说,扯蛋,什时候把你自己扔家过?说,有那次,你和爸去看爷,就是听说让人扎那时候。妈说,没有事儿,你爷最疼就是你,不带你去,他得拿拐棍抡你爸。说,那时候爷不认识。妈说,你爷谁都不认识,你进屋就把你认出来,你姑还说,们啊,端屎端尿,不如这个隔辈儿小兔崽子。说,嗯,可能吧,也许是记错。妈说,你不是记错,是你啊,都给忘。
大概十点半左右,醒来时看眼自己电子表,感觉车间里进来人,车间空旷,但是在车间住年,练就个本领,只要夜里车间进人,准醒。起来穿上套头毛衣,从二楼窗户往下看,雪已经停,月亮照在厂中央甬路上,好像条无穷无尽银河。人脚步不算轻,步步走上二楼来,从文具盒里找出把裁纸刀拿在手里,大拇指把刀刃顶到最长。和爸妈分睡在两个杂物间里,他们略大,用木板隔成上下两张床,因为他们不在,所以门虚掩着。杂物间离他们大概十米,在连廊同侧。来人在他们住处停下脚步,估计是打开门看看,然后走到杂物间门外,听大概五秒钟,说,有人吗?没回答。他说,陈皮在吗?说,不在。他说,嗯,你是陈皮儿子?说,你是谁?他说,叫,杨是姓杨杨,广义是狭义对应那个广义。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个年轻人,也就二十七八岁,肩膀宽厚,张方脸,没戴帽子,短头发,穿件灰色棉袄,干干净净,只手里攥着两只黑色牛皮手套。说,你撒谎,你得管叫叔。他说,你爸呢?说,他和妈去看爷,他认识真正,你赶紧走吧,会他就回来。他说,哦,听说他要跟学功夫?说,那都是什时候事儿。他说,信息闭塞,刚听说。你这有吃吗?想想说,没有,只有个苹果。他说,们人半吧,给小半就行,有点渴。把苹果在腿上蹭蹭,用裁纸刀切成两半,他接过去说,还切得挺齐。他三口把苹果吃,说,有烟吗?说,没有,别得寸进尺。他笑笑说,也是,这话说得好。忽然发现,他条腿有点不利索,站着时候左腿有点虚着,分量都在右腿上。感觉心跳加速,好像过去多年里全部热血和梦都涌上头颅,说,你真让人扎刀?他说,是啊。说着用手指指,说,在大腿后面,不是刀,是锥子,锥进寸。说,谁干?他说,没看清,没回头。说,你为什不回头?他说,怕回头就要杀人。说完他又笑笑,才知道件别人不知道事情,是个爱笑人,虽然那笑总是出其不意。他说,你爸这多年不容易,也不容易,各有各难,你把手给看看。伸出手,他按按手指,又按按肩膀,然后说,行,时间不多,等不你爸,教你套刀,也算是没白来。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把弯刀,比想象小,只比手掌长点,用手捻,变成两把,说,你有两把刀?他说,是,这刀是双刀,左刀叫狭,右刀叫广,所以叫广狭刀。刀法不难,跟你说说你就明白,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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