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肩膀,他跟着摇晃,但是没有醒来,使劲掐下他脖子后面,他还是没有醒,只是好像被针扎屁股样,浑身震,从座位上弹起点点,然后又恢复刚才样子。此时车速在90迈左右,无法挪动他。膀胱就像是马上放学孩子,已经无法抑制,走回父亲身边,掀开他被子,把他尿不湿抽出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排尿,尿不湿还是很干爽,只是有点温热,看眼徐大夫,她睡得很沉,就脱下裤子尿在上面,尿液迅速被吸收,但是这泼尿确实很长,以至于尿完之后,尿不湿好像塞棉花被面样,沉不少。把它又放回父亲屁股底下,他双腿枯瘦,右大腿上面还有块红色胎记,小时候是知道,现在完全忘记。整理好自己裤子,用手轻轻拍拍徐大夫,醒醒,说,司机睡着,们得想想办法。她动不动,抓住她胳膊摇,把她胳膊从她脑袋底下拽出,她从椅子上摔下来,像袋面粉,还是不醒。探探她鼻息,她还活着,只是面部比刚才紧张,眉头紧锁,偶尔叹气,把头在车底轻轻磕着,把她抱回长椅,她突然问句,还有多久?说,不知道。她说,再给点时间,马上写完,然后就再没有声音。
只好坐回自己位置,窗外已经没有能看见汽车,只有夜雾升起,四下飘浮着种乳白色,看来是离北京近。发现出发时不但忘记带钱,也忘记带书,这时候太需要本书带离开这个地方,即使是本过期文学杂志也行。在脑中努力回忆近期读东西,希望能咀嚼它们,就像牛在反刍。想起首诗歌,准确地说是小半首,记不起作者是谁,好像是在个文友QQ空间里看到:
1962年,他不知道该怎办。他,/还年轻,很理想,也蛮左,却戴着/右派帽子。他在新疆饿得虚胖,/逃回到长沙老家。他祖母给他炖锅/猪肚萝卜汤,里面还漂着几粒红枣儿。/室内烧香,香里有个向上迷惘。/这天,他真是筹莫展。/他想出门遛个弯儿,又不大想。
后面还有很长,通通忘记,猪肚萝卜汤,还有祖母,听着就很滋补,应该是因为这个想起这首诗来,现在挺需要些这样念头,人世间确实存在联系,或者是某种散发着热气东西,或者是略显吵闹景象,以驱散此时向下迷惘。徐大夫脑袋还在时不时地磕着椅子表面,好像打点座钟,把自己背包垫在她头底下,背包里只有两包纸巾和件外套,所以比较柔软。司机师傅依然熟练地操作着车辆,相信他是在用耳朵看着前方和后视镜,只是因为梦中无法言语,所以不能用嘴说出这个事实。
在很小时候,可能是刚有记忆时候,和父亲谈到死,原因是发问,今天大老肥说要打死,他能打死吗?他说,如果他想,他是可以。那时他在洗菜,他会做几个简单菜,但是从不吃土豆和萝卜,因为在做知青时把他胃吃坏,在菜市场看到这两样东西,他都会快速走过。说,那死之后怎办?还能再报仇吗?他说,不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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