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六国饭店整整谈三个小时,把吃饭都忘。直
“为钱!”沙蒙·亨特从肺腑中发出声叹息,说,“他毁掉那两件,剩下这件就成无与伦比珍宝,身价立时猛涨,最后以五十万高价买到手!”
韩子奇惊得张着嘴,半天都没出声儿。蒲绶昌那张高深莫测脸浮现在他面前,那张脸,是那可敬、可怕而又可恨!
沙蒙·亨特冷静地观察着韩子奇,等着刚才那番话反应。他相信,金钱对任何人都会有强烈诱惑力,当个人被这种诱惑力所驱使时,聪明才智和计谋胆识才能得到充分发挥。
韩子奇呆呆地站在陈列着稀世珍宝柜子面前,躁动不安地攥着两只被汗水浸湿手。
沙蒙·亨特认为他等待时机已经成熟。他盯着韩子奇脸,双淡蓝色眼睛闪闪发光:“韩先生!您没有想到,被蒲绶昌先生打碎那两块玉块还可以复原吗?”
就容易忽略。蒲先生眼力,恐怕琢玉多年老艺人也未必能比啊!”
“哦……怪不得!”韩子奇对蒲缓昌也叹服,“可是,在汇远斋里,很少听到他这些谈论,也很少见到柜上有古物啊!”
沙蒙·亨特笑:“货卖识家,蒲老板最重要买卖并不是在门市上做!比如这件商代玉块,”他转过身去,又走到摆在柜子中那块“马蹄铁”形玉器前面,“就是在他家里买到,而他,又是从‘博雅’宅子孙手中以极低价格买来,当时共有三件……”
“三件?您都买下来?”
“很遗憾,没有。当时有几位美国、法国、意大利朋友,都慕名去看那三块玉块。蒲老板旁征博引,证明是商代玉块无疑,和朋友们致同意他推断,并且估价每件五万元,三件嘛,就是十五万……”
“复原?碎玉怎能复原?”韩子奇根本没有想到,也根本不相信有这个可能。
“怎不能?通过您手!”沙蒙·亨特激动地指着他。
“手?”韩子奇茫然地伸开那双汗湿手。
“照现存这件仿制,做得模样!”沙蒙·亨特终于点出他目,“这样,对,对您,都是件非常非常有意义事情!韩先生,之所以选中您作为合作者,除您非凡技艺足以胜任之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发现您和蒲绶昌先生并不是条心!说得对吗?朋友!”
韩子奇心中,像海面上风,bao骤起,浪花冲天!许多往事重现在眼前,他想吐为快,但又忍住,平静地说:“亨特先生,谢谢您把当成朋友,过去事儿只能让它过去!至于您刚才提出要求,请您原谅,现在还做不到,您再等两年,只需要两年!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您知、知,咱们后会有期!”
“十五万?”韩子奇听到这个数目,忍不住惊叫起来。
沙蒙·亨特却不动声色地接着说:“当时,们好几个人都想从蒲老板手中把东西买下来,可谁也没料到蒲老板说,他只卖其中件……”
“剩下那两件呢?他自个儿留着?”
“不,毁掉!他当时就抓起两件,‘啪!’摔在地上,变成碎片!”
“啊!”韩子奇仿佛心脏被人摘下来摔裂,“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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