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看着他颧骨处已经肿起来伤口,想给他指,刚抬起手,又改为指指自己脸:“这里破。”
连诀蹙着眉头说“嗯”。
过会儿,问:“还看什?”
沈庭未
余光里连诀衣袖不易察觉地轻动下,像是想抬手,但不知为什忍住,把手收回去。
沈庭未这才注意到连诀侧颧骨微微泛红,细看好像有擦破皮痕迹。
连诀似乎不是太能忍耐疼痛人,眉头皱起来,只是幅度小得微不可见。
陈褚连很大声地说:“带着你人,滚!”
“这……连先生,请吧。”引他们进门管家对他们说。
陈褚连脸色实在难看,抿紧嘴唇。
“不过在陈家这多年,功劳不敢要,苦劳没少出吧。”连诀缓慢地敛住笑意,语气变得有些冷,“也该还清早几年养育之恩。”
拐杖在地面上用力敲动两声。
陈褚连鬓边鼓起细而明显青筋,他微眯起眼,目光射向连诀,声音冷得异常:“果然是条养不熟狗。”
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连沈庭未都感觉不适,转过头看连诀,却发现连诀表情与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仍是轻松姿态。
。
安静,或是外人看来和睦。
二叔指着连诀,疾声厉色道:“反你是吧?你可知道今天是什日子!”
他话出,在楼引起小阵躁动。
“什日子啊?”陈旭抬起头问,被小叔以眼神止住,小叔低声对二叔说什,继而不满地看着连诀,“连诀,你可别忘这多年……”
来时是光鲜亮丽座上客,走时却是灰头土脸落水狗,说请,都不如用轰得合适。
林琛还在车里等着,像是早就知道结果,在他们出来后动作迅速地为他们拉开车门。
车驶出陈家大院,在空荡郊区马路上行驶很长段距离,林琛开口:“连总,去哪儿?”
连诀挺直脊背稍有松懈,靠进椅背里:“南边。”
可能是沈庭未盯着连诀时间有点长,连诀皱着眉头,心情很不好样子,很没耐心地问他:“看什?”
连诀勾着沈庭未腰,很轻地笑声。
“您早该知道。”连诀说。
话音落地,二楼有什东西砸过来,在沈庭未耳侧发出声闷响,接着在地面上滚动几圈,撞到桌脚才停。
他下意识垂下目光去看,是只木雕龙头。
龙头从颈处断裂开,红木碎屑落在地上,沈庭未辨认会儿,猜测是陈褚连那根拐杖上。
“忘什?这多年陈家是怎养育?”连诀几乎对这套成不变道德绑架麻木,他笑肉不笑地看陈褚连眼,“陈家当年大费心力把带回来,又好心捡个字给,这恩情当然不会忘。”
沈庭未吃惊地看向连诀,心里当即生出股无意窥探到别人隐私别扭感,以及种非常诡异,越是不想探究越是不由自主顺着秘密继续揣测心理。
二叔指着连诀手颤颤:“当初,当初怎就选中你这个白眼狼!”
“看二叔是年纪大,记不清事。”连诀神色不变,提醒道,“可不是陈家选来,是考进来。”
沈庭未在旁听云里雾里,但连诀这话显然意有所指,众人面面相觑后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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