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有点红,鼻翼薄而光滑,在灯光下泛着不会突兀光,连诀看着他这副表情莫名跟着情绪糟糕,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轻很多,跟他说:“没觉得你身上味道不好,是车里太闷。”怕他没听懂样,解释得更细,“林琛驾驶技术太差,在晕车。”
沈庭未从没想过他会有晕车毛
这个称呼转变让连诀心里产生出细微和短暂不适,但掠而过,他也没有在这种无关痛痒事情上多做思考。
连诀看着沈庭未慢慢浮起绯色后颈,对他说:“转过来。”
沈庭未微微眨下眼睛,试图驱散掉眼前漫上雾气,他轻轻咬下嘴唇,然后作出副若无其事表情,转过身来:“……啊?”
连诀靠很近,刚洗完澡身体上带着清新凉意,却没有那股淡淡木质香氛味道,沈庭未个头并不算矮,但站在连诀面前也只能到达他下巴或嘴唇位置。
但他不太想直视连诀眼睛,会让他觉得更丢脸,于是视线放得很低,停在连诀锁骨处。
沈庭未脸上因害羞泛起红还没完全褪下去,他迷惘地看着连决,表情变得有些呆:“……什狗?”
好像条件反射般,连诀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余曼那只白色博美。不知是为自己脑中不合时宜画面生气,还是为沈庭未这番故意为之羞辱而生气,他冷下脸对沈庭未说:“把你这些乱七八糟东西拿走。”
沈庭未原本因为觉得有点羞耻所以有点紧张情绪在他突然之间发作脾气里慢慢散,为自己伴侣筑巢这件事本来就相当私密,其实并不完全适用于他与连诀契约关系,因此他在连诀回来前做足心理准备。
这种无异于将他心意踩在地上践踏行为有点伤害到沈庭未自尊,好像冬日里盆刺骨冷水浇头而下,让沈庭未瞬间血液发凉。但毕竟是自己自作主张,他无法责备连诀,只能在心里责备自己。
沈庭未低下头,言不发地将自己东西用毯子兜起来,抱起团衣物打算离开。
连诀低着眼睛盯着沈庭未脸看会儿,表情比刚才缓和些。
他有时候觉得沈庭未很笨,有时候又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聪明人,连骂人都能委婉地绕出这大道弯来。
又觉得沈庭未很不讲道理,骂完人自己倒是先生上气。
“今天惹到你吗?”连诀问他,“就因为没让你抱够?”
沈庭未不知道他是怎理解出这个意思,莫名其妙外又觉得自己被他冤枉,从而委屈更浓,他抬起眼睛很快地看连诀眼,低低地说:“没有。”
连诀看着他抱着满怀鸡零狗碎往外走,又不明缘由地为他不肯为自己辩解句感到心烦,问他:“去哪儿?”
沈庭未不太想继续留在这里,于是他脚步慢却也没停,闷闷不乐地说:“回房间。”
他手握住门把下压,将门拉开道窄缝,条手臂擦过他耳侧将他面前门重新按上。
关门声贴着耳边响起,像是在沈庭未心口不轻不重地撞下,让他忽然感觉到股无名委屈,紧接着胸腔下溢出酸涩从鼻腔蔓延上眼眶。
沈庭未背对着连诀站在门边,他强稳住自己声线让它尽量保持平缓:“连……先生,有什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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