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这叫个悔啊,方才街上打斗时候,她为什不顺手捡把刀呢?再不济匕首也成啊,怎能直接走呢!
瞪眼看着怀里人,她觉得有点不甘心,边拍他边认真思考还有没有别办法。
江玄瑾太久没睡好觉,这觉睡得实在踏实,梦里草长莺飞,是个极好春天。他踩着厚厚青草缓步往前,看见远处有袭宫裙绽放在高高枣树之下,颜色鲜活,光影婆娑。
睁开眼时候,他还有些没回过神。
“醒啦?”床榻边有人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够厉害呀,大夫还说你会睡到明日呢。”
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敢这样胡来。
江玄瑾闭眼,僵硬地躺在她怀里。
这人还真是解他,怪不得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是吃准他不会强权压人。
要是换成丹阳长公主,遇见这种人,肯定就直接拖出去砍吧?坏人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也就是好人活得累。
沉闷地叹口气,他咳嗽两声。
江玄瑾气个半死。
怎会有这种人呢?不讲礼仪规矩就算,连道理也不讲!他堂堂七尺男儿,躺在个姑娘怀里,像话吗!再者说,他可是御封紫阳君,旁人见着他,谁不得恭恭敬敬?这人哪里来这大胆子?
“瞧你这身子烫得,跟刚烤出来番薯样。”将他按在怀里摸两把,大胆子怀玉啧啧道,“可劲儿挣扎吧,再挣扎两下,你头更晕。”
浑身僵硬,江玄瑾眼里刮着深冬雪风,死死地盯着她。
这眼神简直是要杀人,但怀玉丝毫不畏惧,还痞笑着拍拍他:“乖,睡会儿,这里离药堂还远呢。”
听这声音,江玄瑾就又沉眼:“你怎还在这里?”
怀玉诧异地看着他,接着就有点委屈:“人家担心你呀,路送你来药堂,怕乘虚照顾不好你,就眼巴巴在这儿守着。你倒好,醒来就嫌弃人!”
微微顿,江玄瑾看眼四周。
好像是药堂厢房,外头天色已经黑,屋子里点灯,这姑娘坐在他床边,乘
马车确颠簸,乘虚想来是担心他,策马跑得很快,可这姑娘怀抱却意外地稳当,躺着躺着,他意识渐渐模糊。
迷糊之中,江玄瑾感觉得到这人直在轻轻拍着自己,嘴里还哼着有些耳熟小调,温柔又缠绵。
怀玉哼是《春日宴》,边哼边低头看他,见他都没什反应,眼里暗光便是闪。
这可能是江玄瑾最脆弱时候,也是她最有机会杀他时候。
伸手摸摸身上,没有任何尖锐之物。再搜搜他身上,好像也没有匕首类东西。怀玉拧眉,这该怎办?动手掐?可乘虚就在车帘外头,江玄瑾只要吭声,他就会察觉。
“你是亡命之徒吗?”他冷冷地问。
怀玉挑眉:“为什这说?”
“若不是亡命之徒,又怎会这般胆大妄为。”江玄瑾眯眼,“趁之危对如此无礼,你可想过后果?”
怀玉勾唇:“后果?肯定严重不到哪里去,你可是以守礼自持闻名天下人耶,难不成就因为抱你亲你,你就杀?”
天下人都知道,江家家教严苛,教出来子弟个个宅心仁厚,循规蹈矩。江玄瑾更是其中佼佼者,向不在意私怨,只顾朝堂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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