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重大怒:“谁敢给她撑腰?”
提这个,白孟氏支吾两下,没敢答。
旁边柳嬷嬷立马接着道,“四小姐做可不止这些呢!她还偷二小姐嫁妆,被发现也不惭愧,反而威胁说要将二小姐嫁妆全都偷光!”
这叫个什话?白德重气得眼前发黑,也顾不得什撑腰不撑腰,伸手就拿出衣袖里红木戒尺,怒喝声:“她现在人在哪儿!”
白孟氏道:“在西院呢。”
那家奴在前头带路,边走边摇头:“奴才不好说,您去到东院就明白。”
白德重跟着走,心里暗怪这白孟氏就会卖关子。
然而,到东院主屋门口,他顿时明白家奴为什不好说。
向来整洁屋子,眼下竟是片狼藉。桌椅倒地,往日摆在各处精美瓷器眼下皆成碎片,铜香炉、银痰盂,都砸在地上变形,墙上甚至还有些血迹。
眉头紧皱,白德重喝道:“这是进贼不成!”
“得先替姑娘将衣裳褪下来,替备些温水。府上若是有干净盐,也拿些过来。”她道。
灵秀照办,江玄瑾守在旁边看着,忍不住问句:“有大碍吗?”
医女叹口气道:“这岂止是大碍,能活下来都算这位姑娘命硬。瞧她脉象,先前身子想必就有旧疾,加上这身重伤,内外皆损、心神疲惫,小女真是没什把握能治好。”
江玄瑾怔怔,皱眉:“需要什药材你只管说。”
“这已经不是药材问题……”医女叹息,看看他神色,无奈地道,“小女先写个方子给这姑娘吊口气吧。”
白德重转身就走,心里简直是火冒三丈!
他向自律,教导子女也是尽心尽力,不求她们有多大出息,只要知礼义廉耻,辩黑白是非,那也就算没枉费他多年心血。结果怎,他竟还教出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土匪来?
白珠玑昨晚彻夜不归,他本就压着气,今日再听白孟氏所言,白德重真是恨不得把白珠玑打回娘胎里,当从未生过这个女儿!
路冲到西院,他推开厢房
白孟氏哭着从侧堂出来,捏着帕子就朝他跪下:“老爷,你要给妾身做主啊!”
“到底怎回事?”白德重把将她扶起来,“你要做什主?”
擦擦眼泪,白孟氏哽咽道:“您看见这些,都是珠玑所为!她昨晚夜未归,今早倒是偷偷溜回来。妾身气她不自爱,便想罚她二长长记性,谁曾想她竟不服管教,打伤家奴不说,还将妾身屋里东西都砸!”
白德重听得惊:“当真?”
“证据都在这里,妾身还会撒谎不成?”白孟氏叹息,“本是念着珠玑她失婚事难过,不想与她太计较,关几天磨磨性子也就罢。谁曾想,她不但没有丝毫悔意,还找人来给她撑腰,该受罚也不受,耀武扬威地就走!”
“好。”
拿纸笔由她写,江玄瑾转身走回床边,看看那张惨白脸,想想,伸手抓住她手,将自己常年戴着沉香木佛珠抹到她手腕上。
申时刻,太阳落山。
白德重终于忙完朝中事务乘轿回府,结果刚跨进自家府邸大门,就有东院家奴迎上来朝他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夫人吧!”
“夫人怎?”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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