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停下步子,侧头看她:“有那好?”
怀玉嘴角笑意止都止不住:“是啊!你不觉得吗?”
“……”没回答,他抬步就继续往前
心口震,徐偃郑重应下:“是!”
朝堂里鸦雀无声。三公九卿皆低头垂目,不敢妄动。
李怀麟重新坐回龙椅上,袍子抖,上头绣着五爪金龙熠熠生光。再抬头,尚且稚嫩眉眼里露出不容置喙霸气。
怀玉看得笑,眼里满是欣慰。
这才是她李家男儿啊!
他那能叫“劝诫”?怀玉撇嘴,想都不用想,她手松,这人定然上前去用《太祖帝训》和《帝王策》把怀麟骂个狗血淋头。
“你让他把话说完吧。”她小声道,“未必是坏事。”
江玄瑾皱眉,看眼旁边被吓得浑身发抖厉奉行和孟恒远,想想,当真站着没动。
他不拦,旁人便没有敢拦。李怀麟怒火高涨,瞪眼看着孟恒远就道:“区区草民也敢在朕面前撒谎!三千斤禁药!三千斤!你若是不知道,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你孟记仓库?!”
再扭头看向厉奉行:“堂堂丞相长史,竟颠倒黑白偏帮商贾!舌灿莲花又如何,你真当朕不知道你揣是什心?!”
是证据不足案子也就罢,此案铁证如山,你却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是真当朕辩不是非,分不清黑白?!”
厉奉行大惊,连忙俯首不敢再言。旁边众臣出列,纷纷拱手:“陛下息怒。”
息怒?李怀麟冷笑:“若现在执政还是长公主,你们敢像现在糊弄朕般去糊弄她吗?”
此话出,旁边柳廷尉皱眉低喝:“陛下!”
“你们还知道朕是陛下?”腾地起身,李怀麟道,“朕这个陛下,在你们眼里根本还是个好拿捏黄毛小儿!”
拖拖拉拉十几天案子,终于在今日有结果,李怀玉被江玄瑾带出宫去时候,还跟在他后头兴奋地拍手。
“咱们陛下真好有气势啊!你瞧见没?那瘦弱身板,发起怒来像是比房梁还高,压得人喘不过气呢!”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还是清楚地抓着案子关键,很聪明啊!”
“虽然年纪还小,但有这般魄力和睿智,将来必定会成流芳百世代明君!”
叽叽喳喳,字句都不离皇帝。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方才还口若悬河厉奉行,眼下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连连叩首,叩得“砰砰”作响。孟恒远双腿打颤,瘫软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徐偃!”李怀麟喊声。
旁边人立马出列拱手:“陛下有何吩咐?”
“结案,定罪,该怎判就怎判!”李怀麟道,“谁若有异议,便带上证据来同朕说!”
谁也没料到皇帝会突然发这大火,江玄瑾皱紧眉,抬步上前就想呵斥他。学那久帝王之仪,如何能在朝堂上失态至此?
然而,他刚跨出去步,袖子就被人抓住。
“别骂他。”李怀玉低着头垂着眼,将他往后拽拽,“陛下又没有说错。”
厉奉行之所以有这大胆子敢保孟恒远,就是欺幼主涉世不深,换成丹阳长公主在上头,他定是个字也不敢多说,因为说也不会有用。
江玄瑾脸色不太好看:“劝诫君主,是人臣应尽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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