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按按自己胸口,他冷笑,就算心口会疼。那也是染心疾,跟她没什关系。
推开房门,江玄瑾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个灯笼,又圆又亮,像极月亮。
盯着它看会儿,他进屋,把它捧起来放在窗台上。
窗外夜色沉寂,窗边明月皎皎。
上床就寝,江玄瑾做个很恬静梦,梦里有片温柔月光,和抹挥之不去药香。
“是不是心疼?也没摔着呀……嘶!疼!你轻点!”
“还知道疼?”终于开口,江玄瑾语气很差,“自己身子是个什样子自己不清楚?”
好不容易捡回来命,养十几天才有点人样,哪是她这样折腾?方才要是没勾住栅栏呢?要是他反应也不够快,接不住呢?
被他凶得愣愣,怀玉眨眨眼,盯着他看好会儿,眼睛陡然亮起来。
“江玠。”她喊他大名。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在心疼啊?”
江玄瑾下颔紧绷,看看灯笼又看看她,眼里飞起千年霜雪。
李怀玉咧嘴,忍不住伸手又摸摸他脸,眨眼道:“是你说摘不下来就不见呀。说过要同你‘岁岁常相见’,你不记得?”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谁敲着茶勺唱出来词,止不住地又回响在耳边。
身子僵,江玄瑾瞪眼看着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街上百姓熙熙攘攘,不少人经过家酒楼旁边,都停下来张望。
步子,回头看。
方才他离开位置,有人正攀着旁边酒楼墙往上爬,动作不太灵活,但很是执着地爬上二楼露台,踩着露台上椅子,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要去摘檐下挂着盏灯笼。身子摇摇欲坠。
瞳孔缩,江玄瑾变脸色。
身上有伤,李怀玉动作吃力得很,好半天才够着那灯笼,可用力大些,她个没站稳,竟朝外头摔下去。
“啊——”围观百姓阵惊呼,灵秀也失声尖叫:“小姐!”
第二天清晨。
白孟氏入狱。白府气氛
抹着药手顿,他黑着脸抬头:“想做这种梦,就白天睡觉。”
说完,把药膏往床边放,起身就往外走。
身后人不甘心地朝他吼:“都那心疼你,你心疼下怎啦?小气鬼!”
江玄瑾没应,他跨出门槛,径直回去自己房间。
心疼吗?
个长得极好看男子捧着盏灯笼站着,脸色难看得很。而他面前,个灵巧姑娘伸手叉着腰,笑得酒窝盈盈。
白府。
江玄瑾声不吭地拿膏药涂着她手背上裂开伤口,李怀玉趁机就占人便宜——贴着他背,下巴放在他肩上。贪婪地盯着人家侧脸看。
“你怎还没消气呀?”她苦恼地问,“不是都给你摘月亮吗?”
他没说话,薄唇抿成条僵硬线。
抓稳灯笼,怀玉反应极快,脚尖往二楼栅栏上勾,稳住身子顺势攀住下头圈儿屋檐。借力翻个身,稳稳地落在地上。
已经上来打算接住她江玄瑾顿在旁边。
怀玉回头就瞧见他,捂着腰龇牙咧嘴会儿,然后就将她手里灯笼塞进他怀里。
“给你摘月亮。”她说。
又圆又亮灯笼,透着皎洁光,像极天上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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