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做到还不改?”白德重眼睛瞪得更大。
长叹口气,李怀玉认真地掰着手指跟他讲道理:“爹,您看啊,这世上姑娘有千百种,若统统用本《女诫》诫成个样子,那紫阳君娶与娶别人有何区别?”
白德重噎,皱眉想想。
不等他想清楚,怀玉又接着道:“您看齐家姑娘《女诫》学得好不好?整个京都人都夸她温柔贤淑呢,紫阳君为什不娶她呀?就是因为他不喜欢那样姑娘。他既然不喜欢,作为他要娶人,又为什要学呢?”
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白德重陷入沉思。
“为父会让人另外给她准备,她有什不乐意?”白德重皱眉,“都是白家女儿,嫁妆上头,为父也会视同仁。”
他这回是当真想通,珠玑逢此生死大难,他有不可推卸责任。眼下别处也没法弥补,就只能多给些嫁妆。嫁妆是最能彰显女儿在娘家受宠程度,白孟氏给璇玑准备应该正合适。
李怀玉自顾自地乐会儿,朝他道:“爹,要是二姐找麻烦,您可得罩着。”
什罩?白德重愣,眉心又拢起来。
他本是揣着颗慈父之心来,打算好生关怀珠玑番,结果听她说没规没矩话,骨子里教训人习惯就又醒过来。
酸吗?
怀玉看看,问:“谁准备啊?”
“自然是白梁氏,如今夫人入狱,老爷又忙于政事,这些琐碎事情便都由家里长辈接手。”
那就不奇怪,怀玉想想,道:“且放着吧。”
白德重虽说是大义灭亲送白孟氏进大牢,但白孟氏受罚关押十八年,他心里肯定也难过,这会儿要他管这些琐事也太不厚道。只要能进江府,怎进去、排场如何,李怀玉当真是不太在意。
李怀玉继续胡说八道:“您有两个女儿,要是都模样,那有什意思?二姐温柔端庄,那就活泼大方嘛,各有千秋多好。”
沉吟许久,白德重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眉毛横,怒道:“你在胡扯些什?为父是让你不要说不当之语,你说到哪里去?”
李怀玉挠挠头:“咱们说不是件事吗?”
“不是!”拍桌子,白德重道,
“你从哪儿学来这些个乱七八糟话?”他瞪眼,“是闺阁小姐该说吗?”
自然不是,都是江湖上人说。就梧作为个江湖上有名飞贼,亲口传授李怀玉众多江湖黑话,导致她这宫里长大姑娘,有着身江湖痞气。
白德重显然很不欣赏这份痞气,不管是丹阳长公主还是他自己女儿,撞见都得说教番。
“《女诫》言:女子有四行,其二便是妇言。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你自己看看,做到吗?”
怀玉很诚实地摇头:“没做到啊。”
然而没过两天,白德重竟然来看她。
“身子可好?”他脸严肃地问。
怀玉点头:“能下床能走动。只是身子还虚。医女说好生养着也就没什大碍。”
“那就好。”白德重叹口气,“家里虽逢变故,你婚事却也不能马虎。为父不太懂如何筹备嫁妆,你比你二姐先出嫁,便先用她嫁妆吧。”
听这话李怀玉就笑:“二姐肯定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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