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句话是贴着她耳侧轻声说。怀玉茫然地眨眼:“被谁知道?”
“老太爷!”徐初酿边叹气边摇头,“他老人家生大气,让来将你带去佛堂,给君上抄经文祈福。”
她说得温和,怀玉看看她身后家奴,其实也明白,老太爷这是要罚她。
江家家法比起白家来说已经很温柔,
看他没反应,江焱眨眼,忍不住添句:“好像是小婶婶亲自去找药材,亲手熬。”
江玄瑾安静地闭着眼,动不动。
于是江焱明白,自家小叔完全不会因为碗药就消气啊。那……再来点狠?
眼珠子转转,他起身就往外走。
怀玉走在庭院里踢着小石子儿,边踢边安慰自己,是她先表现不好,没道理要求人家还心疼她,晃悠就晃悠吧,反正江府这大,她可以晃上很久。
之前还想不通这举动是干什,眼下乘虚倒是有点明白——主子是压根不想让夫人待在墨居?
这好像有点过呀,发脾气归发脾气,到底还是夫妻,夫人离开墨居能去哪里?乘虚微微皱眉,想会儿道:“您先去别处转转吧,等主子消气,说不定就愿意见您。”
还去别处转?怀玉失笑,她昨儿晚上在大门口坐夜,身都是灰尘,回来都没能进门更衣,狼狈得很。现在却还要让她去转?
往哪儿转?大街上吗?
莫名有点委屈。她垂眼低头道:“你家主子总是这样,生气就不理人,非得把人往外赶。脸皮厚,他赶多少次都会跑回来缠着他,可他就半点也不心疼吗?”
后门给关上。
“夫人,药给属下吧。”他道,“主子在休息。”
怀玉眨眼:“他在休息就不能进去?”
“是。”
好个“是”啊!都把她关在门外晚上没让进,竟然还连见都不肯见她?怀玉又气又有点委屈:“就进去跟他说两句话,行不行?”
然而,刚走到中庭,旁边突然响起阵脚步声,听着人还挺多。
她挑眉,抬眼看过去,就见徐初酿带着群家奴朝她过来。
“弟妹。”迎上她,徐初酿显得有些慌张,拉着她就问,“你昨儿没有归府?”
“啊?”李怀玉想想,“确是没有归府,直在外头呢。”
“你……”徐初酿皱眉直摇头,捏着她手也微微用力,“君上正是重伤未愈时候,你怎能不归府呢?就算有事未能归,也别让人知道呀。”
说完,又觉得跟乘虚说这些完全没用,咧咧嘴转身,茫然地看看四周。
乘虚抿唇,看看手里药,觉得还是先端进去给君上。
江焱还坐在床边絮叨,见他端药进来,微微挑眉:“咦,还真找到?”
“什?”乘虚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江焱摆摆手,接过药碗闻闻又尝尝,然后道,“小叔,喝药再睡吧。”
乘虚坚定地摇头。
“那再不然,不说话,就看看他,看他伤势如何,行不行?”
乘虚还是摇头,伸手接过她手里药碗:“夫人请回吧。”
“往哪儿回?”怀玉皱眉,“这也是房间呐!”
这还真是……自从成亲,两个人就没分过房。乘虚有点为难,侧头瞧瞧旁边,这才想起客楼门也都被主子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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