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江玄瑾跨步进来,回到她身边。
怀玉歪着脑袋看他,伸手就将他拥个满怀
柳大人还指望他来警醒小叔?看小叔现在这模样,怕是老太爷来说都没用!原本那睿智敏锐人,怎就变成这样?
不行,他得找人帮忙,若柳大人说都是实话,那还真该防着些这个小婶婶。
扭头转身,江焱抬步就往江崇院子里跑。
这墙根听得人心情很是复杂,李怀玉赶在江玄瑾回来之前缩到主屋床榻上,看着被子上花纹发呆。
江焱都察觉到不对,戒心重如江玄瑾,却是连怀疑她都不愿?
“眼下没人提,父亲也还没想起来。”江玄瑾沉吟,“不如明日小叔去帮你提句?”
“……不必。”深吸口气,江焱把方才戾气全咽进肚子里,梗着喉咙道,“侄儿年纪尚小。”
“你小,白二小姐可不小。”江玄瑾摇头道,“总不能让人家等太久。”
江焱气得咬牙切齿,这是威胁啊!摆明是在威胁他!可他偏生还就受这威胁。
在容忍有嫌疑但没定罪小婶婶,和迎娶白二小姐之间选个?那他肯定还是选前者!
认!小叔,您以前教过侄儿,凡事先论理再论亲,如今怎自己却做不到?”
撑着眉骨沉思片刻,江玄瑾道:“人心境,难免会因境遇不同而发生变化。”
从前他清心寡欲,当天地间只有是非对错,不必分亲疏远近,并且度蔑视红尘中人,觉得他们太易偏私妥协,实在是心智不坚。
然而现在,他觉得,世间之事除却对和错之外。还有种是关于白珠玑。
这人行事没有规矩,实在难用对错去断定她。比如这次白龙寺事,要怀疑她吗?她老实地告诉他是泄露消息出去,半分恶意也没有,怀疑她什?
其实可以怀疑她,来质问她也无妨,她都准备好连串谎话,打算用来博取他信任。
然而不用,什也不用她做,江玄瑾很笃定地站在她面前,还替她挡别人质疑。
伸手捂住眼睛,怀玉低低地笑出声。
以前紫阳君从来都是站在她对面啊,她说什他便驳什。剑拔弩张,恨不得她早些下黄泉,好还朝野个清正公肃。
可如今……
忍气吞声地压住火气,江焱低头:“侄儿知错……侄儿也只是担心小叔罢。小叔若是不高兴,那侄儿便不说。”
江玄瑾满意地颔首,起身便将他“送”出门。
小少爷满脸担忧和不甘心,临出门还忍不住拉着门弦说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叔三思啊!”
“自己事,自己清楚。”江玄瑾说。
江焱眼神复杂地看着墨居大门在自己面前合上,站在原地哆嗦会儿。
江玄瑾摇头,勾唇想笑,察觉到自家侄儿惊愕目光,他抿唇垂眸:“等你再长大些,也许能明白二。”
“侄儿宁愿永远不明白!”江焱有些负气地道,“侄儿只知道您现在活像是被妖精迷心!”
平静地听着,江玄瑾抬眼看他,和蔼地问:“你与白家二小姐婚事,是不是该重议?”
脸色僵,江焱嘴角抽抽。
不是说好替他想法子推掉这婚事吗?如今白四小姐就进墨居,他为什还要娶白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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