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当时是觉得死太轻松,非得听他骨头碎裂之声、再看他昔日傲气折没,才能泄她口恶气。
然而没有想到,区区太厩尉,也还能翻出风浪来。
“斩草果然还是要除根才行。”怀玉嘀咕,“不过倒也有好处,他跳出来,咱们顺藤就能摸着他背后瓜!”
青丝道:“紫阳君已经着廷尉府在查。”
“廷尉府有柳云烈在,能查出个什来?”怀玉摇头,“这事儿得找韩霄帮忙。”
“它,最近有点鼓。”江玄瑾低声道。
怀玉哭笑不得:“这几日每次用膳你都让多吃,怎能不鼓?”
是吃多原因?他恍然,漆黑眸子慢慢移开,眼帘半垂。
“你……”意识到他在想什,李怀玉呆呆,接着心虚地别开眼。
她肚子,只会是因为吃多鼓,再没别可能。
“小气鬼。”眼睛也没睁,怀玉只当他又不喜亲近,翻身就往枕头上滚,埋头就睡。
然而,片刻之后,这人竟然又回来,伸手垫在她后颈处,将她脑袋抬起来。
“嗯?”怀玉迷茫地将眼睛睁开条缝。
入目是张冷淡而俊美脸,垂眸下来看着她,修长手指捧着干燥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她长发。
“会生病。”他嫌弃地道。
风僵硬地站在门两边,只觉得鼻息间飘来阵沐浴后清香味儿。
乘虚有点茫然,听得门“呯”地合上,挠着头问御风:“他们这是……从浴房过来?”
御风点头:“已经换寝衣。”
“什时候过去?”
“没看见。”
提起韩霄,青丝皱眉道:“昨夜奴婢去陆府时候,陆掌柜说最近韩大人处境不太好。”
“徐将军才遭罪,云岚清又直没升迁,他
屋子里安静下来,江玄瑾继续替她擦着头发。怀玉埋头继续睡,却是压根睡不着,心里乱七八糟事情涌上来,叫她有些烦躁。
第二天早,江玄瑾上朝去,青丝进来伺候她起身,边替她更衣边小声道:“钓着鱼是太厩尉孙擎。”
听着这熟悉名字,李怀玉冷笑:“这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当初就不该留他性命。”青丝摇头。
孙擎是昔日平陵君座下副将,与李家姐弟仇怨颇深,平陵君薨逝,他被丹阳长公主打断只胳膊,革去副将之职,贬到太仆麾下看守马场。
怀玉愣愣。
头发在被轻轻揉着,胸腔里东西好像也被轻轻揉揉。她眨眨眼,突然笑出来。
“你这人真是别扭。”她道。
睨她眼,江玄瑾轻哼声,表情很是不屑。手上动作却细致又温柔。擦着擦着,突然停下动作,盯着她肚子看会儿。
“嗯?”顺着他目光,怀玉捂捂小腹,“怎?”
乘虚纳闷,沐浴而已,怎神神秘秘?而且,主子又遇见什开心事?眼眸都亮晶晶。
把人抱到床上,江玄瑾拨弄两下她脑袋:“别睡,头发没干。”
困倦地打个呵欠,怀玉顺手抱着他就嘟囔:“没干就没干吧,好困。”
今儿是她兴致勃勃地打算调戏他来着,结果到最后还是她先招架不住,不过也怪不得她,是白珠玑这身子太弱。
搂着这人劲瘦腰,她刚想再蹭两下,结果江玄瑾竟然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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