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她。谁会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司马丞相在朝中人人称赞,不曾与他人有过节,唯独长公主。”柳云烈摇头,“两人当时在朝堂上如何因陛下亲政事争执,你应该也看见。”
司马旭当时主张长公主还权于帝,设内阁辅佐。长公主觉得荒谬,当堂就与司马旭骂起来,端是刀光剑影,剑拔弩张。
以长公主个性,为此事后报复也不是不可能事。
江玄瑾拢着袖口微微思忖。
柳云烈见他松动,连忙又道:“下官不清楚究竟是谁误导君上,但君上您要知道,长公主在朝八年,以女儿之身握紧朝政大权,绝不是泛泛之辈。以她心计和城府,哪怕是死都还可能留后手,您万不可中计。”
柳云烈怔,看眼他那然神色,别开头:“下官不知。”
“那不妨去问问厉奉行。”江玄瑾道,“让他替你回忆下当初是怎做伪证!”
此话出,柳云烈愕然地看他眼,接着倒是笑:“你原来是知道这件事。”
不心虚,不惊慌,竟然还笑?江玄瑾皱眉,很是不能理解地看着他:“堂堂廷尉,撺掇人做伪证,你不觉得羞愧吗?”
“君上有所不知。”柳云烈拱手道,“司马旭确是长公主所杀,但长公主此人心机深沉,狡诈多谋,当时把所有证据都销毁得干干净净,若是用正常法子,就要放她逍遥法外,下官也是出于无奈,才行下策。”
手还边道:“你敢还手试试?本宫立马喊抓刺客,非把你开得满街都是店铺封得个不剩!”
陆景行觉得,自己之所以被她吸引、跟她交好,最大原因就是她很特别——脸皮特别厚,完全没有女儿家该有矜持和娇羞。
他从来不称李怀玉是红颜知己,非得用个称呼话,那可能是好兄弟之类,以至于那多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她有什别心思。
直到她薨逝。
“啪”地声收拢折扇,陆景行垂眸道:“不提旧事,现在得去帮江玄瑾把。”
死人再怎可怕,也不可能比活着人手段多。江玄瑾嗤笑,回神道:“大人既然承认教唆厉奉行做伪证。那他之前证词就用不得。若大人还执意认为是长公
江玄瑾只当他是狡辩,眼神冷冽。
柳云烈又道:“当年平陵君,bao毙,所有人都知道是长公主所为,不就是因为半分证据也没有,所以不曾论罪?有此前车之鉴,下官只能铤而走险。”
“司马丞相为北魏效忠五十年,总不能让他也死得和平陵君样冤枉。”
平陵君,先皇之弟,丹阳之叔,大兴四年长公主驾临他府上,去看他眼,之后他就中毒身亡,死状凄惨。
江玄瑾也听过那件事,怔愣片刻,他垂眸:“平陵君与长公主是怎回事没人知道,但就如今司马旭案而言,你没有证据,何以就认定人定是长公主所杀?”
既然现在想做事相同,有些事,倒是不妨告诉他。
廷尉府。
江玄瑾与柳云烈相对而坐,气氛正凝重。
“长公主与司马旭生前便合不来,若论动机,她嫌疑依旧最大。”柳云烈沉声道,“司马旭死前几日还与她在朝堂上争执……”
“柳大人。”打断他话,江玄瑾道,“你以为本君是为何执意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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