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站在原地,抬眼看看外头被押走那群人,又最后看江玄瑾眼。
感情这东西,哪是说动就能动?动情,所有柔软地方就都呈露到他面前,只要他剑刺过来,她就会痛不欲生。
二嫂说得没错,要是没那喜欢,就不会这难受。
丹阳想得很明白,所以二十多年来,从没被人伤过心。可她现在怎就跟疯似,胆子大到跟仇人谈情说爱呢?
瞧瞧,下场有多凄惨?
怪不得这些人都帮她护她,飞云宫面首啊,十几个人呢,每个人都给她侍过寝,都是她人。
“你可真厉害。”他道。
怀玉又哭又跺脚,急狠抓过他长剑,手被划破也不管,沙哑着声音朝他道:“你不就是想让死吗?如你愿,你放他们!”
说完,捏着剑就往脖子上狠狠抹——
江玄瑾瞳孔紧缩,强硬地掰开长剑,伸手捂上她咽喉。
“不是。”怀玉摇头想解释,可外头突然涌来极多护卫,不由分说地押徐仙等人就想走。
“等等!”她慌,“江玠,他们都是来救你,你不能这样对他们!”
救他?江玄瑾道:“本君直在御书房里好端端,何须人来救?事到如今,殿下还要撒谎吗?”
“谋逆之罪,其罪当诛。这回,是你亲手把你身边人,都送上黄泉。”
呼吸窒,怀玉心头大痛,眼泪终于是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带着哭腔道:“你有什冲来也好,他们当真只是为帮救你!”
。
回忆起自己那日说过话,怀玉脸上血色消失个干净。
“你能再信次吗?”她伸手缓缓抓住他衣袖。
江玄瑾轻笑,眼里半分感情也没有:“信过你很多次。”
然后发现,每次都信错,她从头到尾都直在骗他,什喜欢他,什想跟他在起,她最开始就是想杀他,路逢场作戏,就是为利用他替她翻案。
紫阳君就是紫阳君,心怀家国天下,为人刚正不阿,与她这样卑鄙无耻人,不是同条路上。
注定不会有好结局。
不再看他,怀玉垂眸,任由护卫
剑下去,鲜血淋漓。
“君上!”旁边乘虚红着眼低喝。
长剑落地,“哐啷”声响,江玄瑾捏着被划伤手,退后两步道:“把她捆起来。”
顿顿,又补上句:“嘴也塞上。”
“是。”旁边护卫应声上来。
“不信。”江玄瑾平静地朝她吐这三个字。
怀玉气得伸手就想打他,手扬到半。却被他伸手抓住。
“殿下!”后头就梧挣扎着没肯走,看着她动作,惊喝声。
她这动,脖子上伤口更长,简直是触目惊心。
听见他声音,江玄瑾侧头过来看眼,眼里冰霜结得更深:“怪不得。”
丹阳长公主,柳云烈说得没错,这个人心机深沉又心狠手辣,哪怕是死,也留后招来对付他。
他差点就败涂地。
止不住地低笑,江玄瑾问她:“你看着步步踏进你陷阱,看着对你动心,是不是觉得心里很舒坦?”
昔日杀她人,如今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像个傻子样毫无察觉。这样报仇方式,想想都觉得痛快啊。
诛命哪能比得过诛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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