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落在棋盘交点上,切断黑子路,江玄瑾头也不抬,淡声道:“陛下若是想留,臣不拦着。”
但他不留。
“还真是狠心啊。”李怀麟摇头,落黑子道,“您对皇姐,就半分愧
“是啊,君上都核查无误,陛下还犹豫什?”
亲政也有小半年,还如此优柔寡断,叫群臣如何信服?
李怀麟硬着头皮听着他们话,觉得有些顶不住,便起身道:“还有事便早奏,无事就该退朝。”
白德重袖子里还放着求情折子,可眼下罪还没定,他也不好递,只能沉默地退回队列里。
朝堂上片安静,李怀麟挥袖道:“那就退朝吧。”
坑挖好,旁边准备填土也备好,他走到坑边,竟然不跳?齐翰皱眉,看向后头白德重:“白御史当时也在场,没什要说吗?”
白德重出列,看江玄瑾眼,低声道:“依臣之所见,当时徐仙等人带兵围堵御书房,是为救驾,并非造反。”
齐翰暗暗点头,又朝江玄瑾拱手:“君上这案子,查是不是太草率些?”
“以齐大人之见,本君该信白御史之言,断徐仙等人是无辜?”江玄瑾侧头,“那这案子,不如齐大人来定?”
齐翰愣。扭头就迎上帝王那略带责备目光,立马噤声退到边。
幼帝身边,除丹阳长公主,最具威胁,就是这先皇御封紫阳君。
身子微微前倾,李怀麟有些迫不及待地看着江玄瑾,放在腿上手都兴奋地收拢。
然而,下头那人开口,说却是:“核查无误,徐仙韩霄等人,确是调动禁军,有造反之举。”
“还请陛下定夺。”
瞬间,李怀麟以为自己听错:“什?”
“恭送陛下。”江玄瑾站在最前头,如同往常样行礼。
“君上这边请。”刚跨出朝堂,旁边就有内侍来请。江玄瑾点头,负手跟他去御书房。
齐翰等人没跟,书房里就帝王人,跪坐在软榻棋局前,像以前样。放黑子等他过来。
江玄瑾上前,先规规矩矩地行礼,再坐到他对面,执白后落。
“君上当真不打算给皇姐留活路?”李怀麟低声问。
“此案……”李怀麟叹息,“朝后御书房再议吧。”
江玄瑾不解:“已经可以定案,陛下还要再议?”
这场面看起来,怎反倒像是他和齐翰想救丹阳余党般?李怀麟有些恼,暗骂紫阳君这脑子真是转不过来,都给他这多证据,他竟还要大公无私地定罪。
“再议。”他道。
百官哗然,有看不顺眼丹阳余党人,此时纷纷跳出来:“陛下,您切莫对余孽心软啊,事实都摆在眼前,还是早定罪早好。”
这就是江玄瑾查出来结果?怎可能呢?白德重不都告诉过他,当时那些人是真奔着救他来吗?
是不是他没想明白?亦或是实在被皇姐伤得太狠,所以起报复心思?
江玄瑾平静地抬头,重复遍:“请陛下定夺。”
“君上。”旁边齐翰也镇定不,出列道,“谋逆案当真就这简单?臣怎听柳廷尉说,牢里人都没认罪?”
“谋逆是大罪,谁会认?”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但陛下当时在场,知道他们是何行径,此案没有多查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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