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知道君上如今是什心思,但送这个过去,他定不会有好下场。
“写都写,给下都不行?”怀玉道,“若是不拿着这个,获罪,你家主子被牵连也不定。”
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御风道:“您还是牵连主子吧。”
用看傻子眼神看着他,怀玉还想再劝,就听得外头又响起脚步声。
“二夫人?”御风回头看见来人,惊讶地喊声。
爱这个字,你也配说吗?
小心藏着东西,被他掏出来扔在地上踩个稀碎,这绝情又狠心,半分余地也没给她留,哪里还会担心她呢?
心口犹自疼得难受,怀玉勉强撑起身子,看看医女药箱上放着笔和纸,低声道:“拿过来给。”
医女慌忙领命,把纸笔都塞进她手里。
舔舔笔尖,怀玉低头而书,认认真真地写炷香功夫,实在是头晕得厉害才停笔,把写完东西递给医女道:“这份东西,就请御风大人转交给君上吧。”
低头看看,怀玉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睡着也没有松手,真是好样!
“你还是走吧。”她道,“死牢里是不需要医女。”
医女惶恐地看向外头站着御风。
李怀玉跟着看过去,摇头:“不用管他。”
那可是君上亲卫啊,不用管?医女很紧张,试探性地往外走两步,就听得御风开口道:“夫人,这是君上吩咐。”
知道。”
已经领教过很多回。
她这自然地接话,江深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他是伶牙俐齿,每次跟友人起出行,张口都能将人说得甘拜下风。
可他现在,个字也说不出来。
等半晌也不见他有什反应,徐初酿挣脱他手,屈膝行礼,然后就去厨房准备饭菜。
徐初酿温和地朝他点头,过来站在两间牢房中间,低声道:“来送饭。”
徐仙牢房还空着,也不知道做什去,怀玉看看,朝她招手:“你先来这里。”
御风皱眉,接过来看,吓得脸白。
《放夫书》
北魏律法:夫妇之道,有义则合,无义则去,若是夫妻缘尽,丈夫就需要写封《放妻书》,与妻子“别两宽,各生欢喜”。
君上还没动笔,夫人竟先写这样东西。
连连摇头,御风忙不迭地把信纸塞回医女手里:“请夫人饶过属下!”
“他吩咐有什用,不听。”怀玉道,“人家个小姑娘,在死牢里呆着像什话?”
御风为难地皱眉。
李怀玉翻个身,朝着他轻笑道:“他不就是怕死没法给白德重交代?放心,可不会这没出息地死在这脏地方,要死也该在众目睽睽之下,魂飞魄散才对。”
“不是……”御风道,“夫人,君上其实很担心您。”
担心她?怀玉当听个笑话:“你是没听见他先前说话不成?”
怀玉睡觉醒来,浑身还是滚烫,旁边个医女红着眼跪坐在稻草堆上,看起来颇为可怜。
“这是干什?”她不解,“你也被关进死牢?”
医女抖着身子摇头:“君上吩咐,让在这里照看。”
怀玉愣,眼珠子缓慢地动动。然后低笑:“这唱又是哪出啊?你给诊过脉?”
目光落在她手腕上,医女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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