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静静地看他会儿,突然点点头。
“那就算欠君上个人情吧。”她道,“君上向来恩怨分明,给人分,就是要拿回去分。这人情,等他日君上想起,来找拿便是。”
乘虚听这话就急:“夫人要去哪里?”
“你还叫夫人?”白皑皱眉,“君上与家殿下婚事,该作不得数吧?”
身子微微僵,江玄瑾抬眼看他。
众人听得都是愣,徐初酿眼眸亮,欣喜地问:“君上这是舍不得弟妹啊?”
江玄瑾冷着眼道:“没有。”
薄凉两个字,听得人心口窒。后头白皑和清弦皆是不悦地看着他,朝李怀玉身前站站。
然而,怀玉像是压根没听见他话般,叉腰就笑:“若是没有舍不得,君上这大费周章,是想做什?”
“本君做事,需要同殿下交代?”
“殿下胆子很大。”他道。
撑着车辕跳下去,李怀玉步步走到他面前,抓下手腕上佛珠,举到他面前道:“君上胆子也不小,串通僧人蒙蔽皇帝、放走当朝要犯,可知这是什罪名?”
低头看她,江玄瑾道:“殿下打算回去告臣状?”
眯眯眼,怀玉神色复杂:“君上这是有恃无恐啊。”
她怎可能搭上自己性命回去告他?
,便让乘虚和车夫去前头开路。”
李怀玉眯眯眼,伸手就直接将车帘掀开。
“殿下!”清弦低呼出声,“您干什?”
好不容易伪装到现在,怎能自己跳出去让紫阳君发现?
冷笑声,李怀玉看向前头不远处站着那人,沉声道:“你们真以为他什都不知道?”
白
“旁事不需要。”怀玉抬眼看他,“但与有关,君上也不解释两句?”
侧眼不看她,江玄瑾道:“没有必要。”
对于个直欺骗自己,心里不知道装多少人女人,没必要解释那多。
越解释,越可笑。
这回是连乘虚也不太明白自家主子在想什。说他无情吧,他又偏执地将人救下,路送出京都。可要说他有情?眼下这张脸,又委实没有丝毫温度。
清弦等人也下车,跟到她身后来。戒备地看着江玄瑾,满眼都是疑惑。
“怎回事?”白皑小声问句。
捏着那佛珠,怀玉摩挲两下上头刻字,道:“这得问咱们无所不能君上,竟有本事瞒天过海,让他人进宫给做法。”
江玄瑾十颗佛珠上每颗都刻字,字外个圆圈勾画。其中特殊含义是什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同样刻字佛珠,定是出自门。
祭台上那高僧帮他,跟江玄瑾脱不干系。
又是换车又是不肯进驿站,眼下她踹车厢他都没反应,这厮分明是早就知道徐初酿车里有猫腻,可他不问也不看,就跟逗傻子似,任凭他们装路!
青珀色衣袖上绣着清新莲纹,江玄瑾微微将它拢起,抬眼看向后头。
李怀玉脸色依旧苍白,眉心隐隐发黑,双杏眼看着他,目光很是不友善。
旁边徐初酿已经吓得不敢说话,生怕君上个冲动就让乘虚去抓人。
可……偷偷打量他两眼,徐初酿惊奇地发现,君上好像点也不意外,脸上也没什怒色,只是眼神凉凉,像是染透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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