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笔,像算账似清楚,账结,余债打个条子,两人就仿佛再也没关系般。
手掌冰凉,只她指尖有温度,余温要散,他下意识地就反手将她拇指抓住。
“你……”
他很想说,你除愧疚之外,别呢?别东西就点也没剩下吗?
可清弦等人还在旁边,二嫂和乘虚也都惊愕地看着他,他这样子肯定难看极,分明是被欺骗人,却还要抓着骗子,不肯放手。
那是道剑伤。很浅,只伤皮肉,但看着有些狰狞。
是他伤。
彼时她满是担忧地带人来救他,开门迎上却是他剑,那双杏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后来就是无边无际暗色。
他以为她在做戏,可是,没有,她当时是真伤心。
伸手轻轻抚抚那疤痕,江玄瑾皱眉,眼里神色复杂,张口像是想说什。
竟然还写这种东西。
像是直垫在心脏下面石头突然被抽走,心猛地坠,空落感觉直冲喉间,江玄瑾喉头微紧,手也慢慢收拢。
“没有这个说法。”他冷声道,“这东西你写也无用,该本君来写。”
“管那多呢!”把信封往他手里塞。怀玉很是无赖地道,“就这着吧。”
人是她死乞白赖追到手,现在也是她,撒泼耍赖地要放手。
皑迎上他目光。不避不闪地道:“在审问室,君上说话可还历历在耳。如今难不成还要与殿下做夫妻?”
她不是白珠玑,而是李怀玉,长公主李怀玉和紫阳君江玄瑾,怎可能还做夫妻?
旁边人都沉默,徐初酿看着,却是死皱眉,将目光落在怀玉肚子上,张口就想说:还有孩子呢!
然而,怀玉像是知道她要说什,张口就抢在她前头道:“说来还有个东西忘记给君上。”
伸手在袖袋里掏啊掏,她掏出封东西来,双手捧到他面前:“给你。”
真是可笑又
然而,不等他发出声音。面前这人就拿开他手。
没错,很温柔地拿开,不像他,总凶巴巴地把人手挥开。
“君上这是觉得愧疚?”看着他这眼神,怀玉轻笑,“有什好愧疚?你不也差点死在去白龙寺路上吗?待你不好,你待不好,咱们之间很公平。”
“你送毒酒,利用你报仇。想要你死,你将连同人全部送进大牢。”
念句,松开根握着他手指,怀玉看看最后剩根拇指,痞笑道:“你今日救,还欠你回,所以要愧疚也是愧疚。”
怎会有这样人?
他没伸手接,那封薄薄信就飘啊飘地落在地上。怀玉看眼,对后头乘虚道:“收好啊,不然皇帝要借题发挥找江府麻烦,你们可就要被牵连啦!”
说得好听,压根就是不想再看见他吧?
江玄瑾瞳色沉,伸手就抓住她手腕。
“嗯?”吓跳,怀玉回头看他,白皙脖颈侧着,露出道结痂疤来。
是《放夫书》。
御风不敢给。她自己拿来给。
盯着信封上那三个字看好会儿,江玄瑾没吭声,眼里有些戾气。
她不哄他。
原先他皱个眉,她都会抱着他胳膊撒娇,如今他这般不高兴,眼里脸上都写满不高兴,她也不开口哄他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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