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江玄瑾转身往外走,“本君不关心。”
他刚被封紫阳君那年,有人送来只雪狐给他,那狐狸生得很好看,但性子野,对人很是防备。他觉得难驯,送狐人却说:“这东西好收服得很,君上只管将屋子里铺得暖和,好吃好喝地养着,时间长,它习惯,便也就不想离开。”
现在想想,
语气笃定又任性,像谁家闹脾气小孩子。
乘虚僵在原地,喉咙突然有些发紧。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家主子不高兴时候,夫人剥着橘子温柔地哄他。
“尝尝这个甜不甜?甜吧?甜就别气呀,瞧你,这好看眉头都皱成团。”
“呀,这个好酸,快亲口!压压酸味儿!”
他站在原地看那久,人家连次头也没回。
江玄瑾冷漠道:“恩断义绝便恩断义绝,但紫阳与丹阳往后必有交集,誓不能发。”
江崇惊讶,随即喜:“你原来是碍着这个?早说啊,父亲只是担心你余情难,若是公事,他定不会责怪。这就去同他说!”
身边阵风,人就往外走,江玄瑾缓缓抬头,看向面前佛像上那双慈悲眼。
佛若真能渡苦厄,怎不渡渡他?是因着他这二十多年太顺,要什有什,所以余生便要他偿还吗?
捞开帘子看看外头,天色阴沉,黑云压得人不太舒服。柳云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时又想不起来。
阴平城。
江玄瑾跪在佛前,已经跪三天。
江崇看得不忍心,跟老太爷求情:“这委实算不得三弟过错,他也是被蒙骗……”
“被蒙骗?”江老太爷冷笑,“之前被蒙骗,她出狱之后呢?他也是被蒙骗才带她同行?”
“等明年后院橘子树结果子,都剥给你吃,好不好?”
微涩带酸橘子味儿盈满墨居主楼,他家主子板着脸坐着,嫌弃地看着上蹿下跳夫人。可等橘子喂到唇边时候,还是张口就咬进嘴里。
夫人定不知道,主子开始是不喜欢吃水果,尤其是橘子。送来墨居里橘子,大多会进他和御风肚子。
可自她来之后,主楼里橘子,就个也没剩下过。
“要不要属下去打听打听那位消息?”乘虚道,“算算日子,应该到线城。”
那这偿还东西,也太多。
“主子?”乘虚进来扶他,担忧地道,“您先去歇会儿,御风熬粥。”
缓缓站起来,他抿唇,轻声道:“想吃橘子。”
橘子?这地方去哪儿找橘子?乘虚试着道:“阴平柚子很好吃,您要不尝尝?”
江玄瑾摇头:“只想吃橘子。”
江崇噎,无奈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那是丹阳,也与三弟成亲半年……”
“江家子弟,从来是非分明,不会为感情所累。”老太爷沉怒,“他倒是好,被人骗次还不够,还执迷不悟!你不必再劝。除非他发誓再不与那丹阳长公主来往,否则就别想起来!”
江崇无奈,进门半蹲在江玄瑾身边,试着劝他:“答应父亲这个要求其实不难吧?”
江玄瑾跪得笔直,没有应声。
“你别这倔,跟他老人家置气有什好处?”江崇道,“更何况长公主走时候,本也就是要与你恩断义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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