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焱回神,立马道:“二叔要让御风带休书去线城,还请小叔等等他。”
休书?江玄瑾微微挑眉:“他自己说?”
“是啊,就是方才。”
本来低沉心情,不知为何好些,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走,去看着他写。”
江深僵,别开头道:“先睡觉。”
“哎,可别睡。”江焱道,“御风马上就要出发,您现在不说,就来不及。”
“……背疼。”江深垂眸,“你爹下手太重。”
“这都过去多久,还疼呢?”江焱唏嘘,起身道,“那去帮您说吧,您等着啊。”
说罢,边往外跑边喊:“御风!御风!”
只有二婶,会赞赏他文章,会高兴地跟人说二公子有多厉害。她懂他,但不会当面谄媚,要夸也是背后夸。
“听人说。那个叫赤金面首,在入飞云宫之前,是江南庄家公子。”江焱道,“爹说二叔您不喜欢他。”
岂止是不喜欢?江深冷笑:“江南庄家是个什东西?”
“您不知道啊?”江焱道,“很有名武道世家,在江湖上颇有地位。”
再有地位不也还是江湖草莽?江深不屑,垂眸想想,以徐初酿那胆怯程度,根本不可能跟那种人在起。
驻扎阴平。外人皆是不解,好端端调兵干什?江焱也不明白,不敢去问江玄瑾,倒是跑到江深跟前。
江深挨家法,直闭门不出,躺在屋子里发呆。听江焱阵吵嚷,他不耐烦地道:“这有什好奇怪?紫阳是他地盘,他想干什就干什。”
江焱吓得哆嗦,很是委屈地道:“你们最近都是怎?小叔不爱理人,连二叔您也这般,bao躁。”
江深顿,自反省:“最近是有些烦,许是天气太凉。”
以往秋天到,徐初酿就会把新绣披风捧到他面前来,她怕冷。便也觉得他冷,小心翼翼地劝他:“您多加些衣裳。”
御风正在江玄瑾跟前听命,闻声回头,就见小少爷伸着脑袋在门口看看,又缩回去。
“有话进来说。”江玄瑾淡声道。
“是。”硬着头皮跨进门,江焱偷偷看自家小叔眼,发现他好像又瘦些,脸色也有些差。
分明是大势压紫阳风头上啊,应该是个意气风发人才对,可他这模样,活像是大病未愈。
“说。”见他半天不吭声,江玄瑾不耐地催促。
可……万她鬼迷心窍呢?
“是不是该写封休书?”江深讥讽地道,“免得她跟李怀玉学,反过来写封给。”
江焱看他眼:“您真是舍得。”
“怎舍不得?她那种媳妇,随便去哪儿都能娶个。”江深负气,脸色难看得很,“真当离她不行?”
“那您去跟小叔说吧。”江焱道。“正好御风要去线城趟,说不定能帮您把休书带去。”
那模样真是乖巧啊,虽然他没怎搭理,但说实话,每件披风都很暖和。
然而今年没有,不仅没有披风,连人也没。
“小叔在想念二婶?”江焱问。
跟被人踩尾巴猫似,江深撑起身子就怒道:“想她做什?是孤鸾不够听话,还是催雪不够好看?”
“可是……”江焱看他眼,“她俩没个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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