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小树他爸看看,和阿姨们说会话,把那几个吓跳小朋友都找来扒开头发看看,出去买两支新日光灯,大包大白兔奶糖。然后站在椅子上,装上灯管。阿姨们帮他扶着椅子,然后拉他坐下,嗑会瓜子,有说有笑,把他送走。
小树他爸是有名活跃分子,不知道哪来那些门路,反正他总是穿得很好,能办别人办不成事儿。
之所以能和小树说上话,是因为那个夏天傍晚,想用手里冰棍去换小树手里火柴。
那个夏天傍晚,在日后许多个夜晚都曾被拿出来回想,开始时候,是想要回想,后来则变成某种练习,防止那个夜晚被自己篡改,或者像许多其他夜晚样,消失在黑暗里。
喜欢火柴,老偷父亲火柴玩,见着什点什。其实平时是个挺老实孩子,话也没有多少,阿姨不让上厕所,能直憋着,有次憋得牙齿打战,昏过去。但是就是喜欢火,看见火柴就走不动,有次把母亲过去写给父亲信点,那是父亲有数几次,给两下。家里就再也看不见火柴。那次把小树火柴抢到手中,马上就把火柴盒变成火球,实在憋得太久,手指烧掉皮都没在意,火球从空中落下,熄灭。突然哭起来,不是害怕,而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玩太奢侈。
父亲有点挂不住,又舍不得打,说,这孩子,小傅,你看这孩子。傅东心说,你喜欢火柴啊?低头弄手上皮不说话。傅东心说,为啥?不说话。父亲用手指点下肩膀,小傅阿姨和你说话呢。说,好看。傅东心说,啥好看?说,火,火好看。傅东心说,你过来。走过去,傅东心拉住手看看,抬头跟父亲说,这孩子将来兴许能干点啥。父亲说,干点啥?傅东心说,不知道,有好奇心,小树太小,坐不住,教他啥他回头就忘。父亲说,四岁孩子,让他玩吧。傅东心说,你要是信得过,晚上吃完饭,让她到这儿来,周末白天来,这儿书多,小时候就爱玩火。父亲说,那哪行?给你和德增添多少麻烦。庄德增说,麻烦啥?现在就让生个,让俩孩子搭个伴,你也松快松快。东心那肚子东西,你让她跟说?父亲说,还不谢谢叔叔阿姨?说,谢谢叔叔阿姨。这时小树正蹲在地上,研究那根冰棍,冰棍上面已经爬满蚂蚁,绝大部分都被粘住,下不来。
第二天是工作日,直盼着晚上赶紧来到,可是到晚上,父亲并没有提这茬,还是像过去样生炉子做饭,然后在炕上摆上小炕桌,两个人对着吃,没说什话。睡觉时候,在被窝里哭场,用手悄悄地抠墙皮放在嘴里,抠着吃着哭着,睡着。转过天来,是礼拜日,早上醒来时候,父亲没在家,门反锁着,般礼拜日父亲要出去办事,都把这样锁在家里。窗帘都没拉,洗脸刷牙,然后在灶台找点东西吃。父亲回来时候,身汗,带回来堆东西,半扇排骨,两袋子国光苹果,盒秋林公司点心。他给换身干净衣服,拉开窗帘,外面片耀眼阳光,自己换上洗得发白工作服,穿上新发绿胶鞋。然后拿着东西,拉着手,来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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