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长途汽车在冰面上缓缓开着，
群穿着棉袄皮靴
人，躲在车后面探头探脑，朝屋里放着枪。“你会游泳吗？”小米说。
说：“你忘
，有次你在游泳池里抽筋，去救你，你差点把勒死，还是游出来。那天没有老萧。”她说：“想起来。会找机会你就游出去。”说：“都冻，往哪游？你怎
办？”她说：“没事，陪着老萧，他会照顾，你不用担心。记得那时候说过吗？得跟他走。”看见血从她身上两个窟窿淌出来，黑色棉袄和棉裤变成紫色，知道她产生幻觉。咬咬牙，从窗子跳出去，向河面奔去，“投降啊！投降！投降！”子弹从身边飞过，有颗打穿袖子。车子停下来，村长和司机从车后面走出来，村长说：“服？”说：“服，赶紧救人。”司机说：“兄弟，别挑，你坐过车，不是针对你，事是事，人是人，老萧呢？”说：“埋在屋里，进屋就能看见。”村长拿出喇叭，朝车后喊道：“都给上车，们开过去，办完事儿请客吃火锅。”车后走出无数人，男女老少都有，手中都拿着枪，只有村长儿子手里拿着板砖。他们呼呼啦啦走上车，你挤挤你，这破车还真能装，那多人全都挤进去。扒住车门刚想上去，村长用喇叭敲敲手说：“没地方，该干吗干吗去，这儿是你待地儿吗？”说完指指河对岸广袤黑暗，车门关上，摇摇晃晃向前去。
站在冰面上，看见老萧和小米房子，烟囱上又冒出炊烟。怎回事？难道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又饿？这时冰面开始摇晃起来，屁股摔倒，前方冰面裂开，发出巨大声响，好像无数野兽在平原上奔腾。长途汽车掉下去，看见村长在水和冰块中挥舞着手，嘴里喷出火来，发不出声音，然后沉下去，火熄灭，整个汽车都沉。紧接着四面八方冰全都碎，水从冰下涌出来，把吞进去。奋力踩着水，让自己脑袋保持在水面上方，这时看见整个村庄沉没，目力所及全都变成片汪洋。心想，完，小米也没，遗产继承不上，只拿回张破纸。然后个大浪打来，呛两口水，等翻几个个儿，再次探出脑袋，却看到奇妙景象。小米房子还在，还冒着炊烟，只是并不再是待在土上，而是漂浮在水里，顺流向远处漂去。喊着她名字，小米，小米，你这是去哪？窗子里没有人影，她没有回答。继续喊道：老萧，老萧，你大爷，你要把小米带到哪去？还是没有人回答，只有雷鸣般水声。只见那栋房子越来越小，终于看不见。
再次沉到水下，看到村庄土地，祠堂，水井，磨盘，渔网，都在水里。司机从个方向游过来，他长出六只鱼鳍和两只爪子，正愉快地游着，完全没有注意到。知道无论如何，这次小米是彻底不见，以后再也接不到她电话或者和她起挨枪子儿，便在水里哭阵，然后擦擦眼泪，向着火车站方向游去。
坐上火车，借邻座手机给上司打个电话，说自己肾结石治好，水流通畅，再也不用担心堵住，明天就可以上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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