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到边。小凤说,你过来。好像有点抽筋。说,那你上去。她说,你过来。潜到水下,游过去,看见她双脚,又细又白,芦苇样漂荡在水下。芦苇。很想把她扯下来。从她正面浮起来,她摘下泳镜,甩甩说,如果你不想走,就不走。说,你哪只脚抽筋?她说,说真,老胡,如果你不想走,就不走。说,你能不撒谎吗?是不没抽筋?她说,再问你遍,留下来好吗?说,你什时候飞机?她说,明天下午。说,明天下午外公过生日,不去送你。她看着,眼睛里不知是水还是眼泪,说,澳大利亚这个国家是由流放来囚徒开拓而成,东部山地,中部平原,西部高原,首都不是悉尼,是堪培拉……突然伸手扳住她脖子,摸摸她后脑勺头发,那块头发很软,顺着凹陷,滑溜溜好像玻璃,说,不关心,你知道吗?而且你都没发现你在撒谎。游泳票是爸给,他也可以不给。你去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是撒哈拉大沙漠都和没关系,或者说对来说都样。如果你没抽筋话,就再游会,这里头不限时。说完沉到水底下,向着另头池边游过去。
她走后,就没有消息。没给打电话,也没给闷豆打。以为她会给闷豆打,但是她没打。但是闷豆很坚韧,四处打探她消息,他觉得这里面有十分不自然地方,也许他担心她被鸭嘴兽后爪踢中。这就是闷豆永远不会进步地方,他喜欢人,但是他无法理解人和人区别,人和人之间有着永恒距离啊,谁也代替不谁,所以“担心”这东西是无谓,而且很自私。没过多久,就把她忘记,连同和她有关很多事情。大多数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人,哦,曾经有个朋友,去块特别大陆,这样想法在年之后,几乎不曾在脑海中出现过。有时候电视上会出现澳大利亚风景片,有次讲个司机在高速公路上撞到只袋鼠,他把袋鼠放在后座,疯狂地开车找医院想把它救活,看着袋鼠瞪着黑眼睛,呆头呆脑样子,好像它点也不疼,那个司机倒好像什地方在阵痛发炎,结尾是在医院里,大夫在给袋鼠做手术,袋鼠带着氧气罩,就换台。想来袋鼠会活过来,和司机拥抱,然后扶着自己袋子跳回家去,可是怀疑它不会长记性。
大学毕业之后,家里给谋个差事,在z.府个小部门挂职,每天无所事事,就在网上斗地主。有时领导出差,办公室里就剩下个,就把音响打开,听摇滚乐。有人来找领导办事,就请他坐着起听,直到听得不耐烦走掉。闷豆白天在银行上班,晚上溜进大学听课,什都听,哲学,历史,文学,数学,园艺。说你真是脑袋有毛病,有这时间赶快去找个女人,听这些也不能让你当行长。他说,你知道夏天听完课之后,坐在学校操场看台上,是啥感觉吗?说,啥感觉,有蚊子吧。他说,你就感觉明天也不太可怕。说,你他妈又在放屁,每天都不可怕。他说,有时间你也过来。感觉感觉。说,操场有姑娘吗?他说,有很多,有打羽毛球,有跑步。说,穿衣服吗?他说,你来感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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