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整个上午都没再醒来。中途老警卫醒,说,胡波来?说,这同学,你沙发睡会,看着。他说,下午北京来俩人,三点到,你提前叫,如果他说难受,你也叫。然后倒到沙发上睡着。小时候听外公讲过,他和他警卫是老乡,从十几岁跟上队伍,就没分开过。
和张舒雅继续坐着,坐会也有点困,也许外公没什病,这病房确实使人发困。张看着点滴说,快吗?说,不快,护士又不傻。她说,那可说不准。站起身把护士找来,护士摆弄几下,速度没咋变,然后走。说,你给讲个故事吧,要不就睡着。她说,你睡你,有呢。睡觉又不犯法。说,不想睡,你随便讲点啥,胡编也行,给讲讲。她说,没故事,也不看书。说,操,讲个,没事干。她说,那瞎讲,你别认真听,就当是有毛病,自言自语。说,讲吧。她说,上小学时候,刚学会骑自行车,妈要去郊区办事,好像是去扫墓。也许这故事不对。说,讲啊。她说,也要去,们俩就人骑自行车,上路。那地儿真远,骑不知多长时间,大夏天,脸都冒盐。妈骑得慢,刚学,骑得快,使劲蹬,前面看见个两洞桥,妈在身后说,过桥,就出城。哈腰,从桥底下穿过去,看见个蓝色指示牌,顺着箭头,拐到个土路上,继续骑。又骑会,回头发现妈不见。就叉着脚等着,等半天她还没上来,有点慌,也许是自己走丢。就开始掉头往回骑,骑半天,也没看见那座两洞桥,四周都是农地,种着大豆高粱,瞎说,种啥不知道,但是绿油油片,远处还有灰色山体,有缺块,好像是给人炸。就又掉头,希望能找到那块墓地,个劲往前骑,见着岔路也不拐,点点地,发现自己快没劲,天也要黑,没见着个人,见着个,站在田里头,头上蒙着手巾,冲他喊,他没听见,就继续向前骑。天黑,感觉也许真丢,不定让谁捡走,赶紧把妈大名想想,准备见人就告诉。但是说实话,没太害怕,骑车骑得还挺过瘾,家在那,迟早能回去。又骑会,看见路中间站着个人,骑过去看,是爸,他喝醉,站在那晃,过去说,爸,你在这儿干吗呢?他说,来看个朋友,多年没见,喝多。说,找不着妈。他说,你坐后面,驮你过去,她在前面。就坐在后面搂着他,搂得很紧,好几年没见着他,自从他搬走,就没见着他。说,爸,你怎不回来看看?他说,忙,见完还想。搂着他,他身上没有汗,衬衫挽到袖子,有种不熟悉洗衣粉味儿。骑阵,睡着,等睁开眼睛,看见妈,她和几个人站在个坟包前面,两手扶着车把,正在向坟包骑去,捏闸站住,这时候有人在坟包前面点着什东西,妈从火那头看见,她没有哭,就那看着,却不知为啥哭起来。讲完。说,真事儿?她说,得走,要上班。说,你不是要回家吗?她说,不回,去上班。说,你在哪上班?她说,西塔那个首席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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