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淡淡道:“你要不放心,带着美美去上课好。”
“……”林暮就被这给堵死。
校庆这事儿,其实陆戎和方诺不说,林暮也会去,倒不是钟和请他,而是因为曹湛会去。
至于曹湛为什会去,是因为钟和这次校庆特意邀请人就他个。
要是放三年前,有谁说曹湛会有大出息,大概全校人都会觉得那人脑子做梦做坑,不太正常。
林暮逗她:“拍你还是拍花?”
陈美花真努力想会儿,说:“都拍!起拍进去!”
陆戎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他相册里存最多就是陈美花和林暮照片,存不下就去洗出来,搞成相册放在家里。
“校庆你去吗?”陆戎问他。
林暮乐道:“你怎跟方诺问个问题。”
几回。
陆戎把录取通知书拿给老太太看,奶奶说不太多话,手抖得有些厉害。
“美美存笔钱。”陆戎看着陈美花努力嘬着最后点化葡萄汁,“给上大学用。”
林暮问:“多少?”
陆戎说个数,他沉默会儿,轻轻笑下:“不是很多,她存太早,对现在物价没什概念。”
可曹湛还真就是有出息。
他高考文化分数虽然过,但是因为没达到他想上专业,被调剂去雕刻艺术设计专业,而苏州又以苏工为主,木雕、核雕、玉雕全国有名,与苏绣样,驰名中外。
纪清文起初只是想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不需要曹湛成为大师,以后能当个学徒包工资就行,她儿子几斤几两当母亲心里肯定有数,不求出人头地,能自食其力也挺好,再说曹湛家境优渥,对智残儿子更没过多要求,只希望三观不走偏,做个善良质朴勤劳人那就是再好不过。
曹湛最后主修玉雕,每天倒弄石头,纪清文也随便他去,苏工讲究巧思,刀工细腻,浑然天成,曹湛除上课每天敲石头外,还自己去外头拜师父,结果好巧不巧,居然被他拜到高人。
苏工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主分南北派,北派以圆雕为主,就是大器件直接雕成东西,而南
陆戎瞟他眼,有些不屑:“和他能样吗?”
林暮总算是反应过来,说你这是醋啊。
陆戎没否认,他平时看着沉默内敛很,但其实独占欲特别强,高三最忙时候每星期都要和林暮联系个五六趟,拐弯抹角地解他那边情况,只年下来,林暮宿舍舍友每天上几次厕所,他都能暗暗记在心里头。
“医学生每天都跟狗样。”林暮实话实说,“整天除课程实验,心里也就只能多装个你。”
他想到这里,斜睨着陆戎,警告道:“你上大学才要老实点。”
林暮想想,便有些明白过来。
陆戎叹口气,他抬起头,夏风吹得人心口都泛起阵阵酸热来:“她知道自己不好,很早就开始存这笔钱。”
“她记起来就会去存点,直存到现在。”他低声道,“她什都明白。”
少年人已经长大,很少再流眼泪,更何况这是多好件事儿,流眼泪总觉得矫情些,陈美花高高兴兴,前秒为碎碎冰假哭,后秒就能因为路边栀子花笑起来。
她站在花树底下,朝着林暮喊:“姐姐!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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