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嵇清柏身体,皇帝也没心思接见鸣将军,嵇清柏也是后来才知道,南疆寰宇军因为功勋卓绝,早些年得过“见帝不跪,配刀入殿”荣膺。
其实换成普通人,有点眼色都知道虽是帝宠,但规矩是规矩,万不该越鉴。
从这点上来说,鸣寰还真就不是个普通人。
嵇清柏回御龙殿后整日担心那白虎真被杀,才将养没几天,便匆匆带着丫鬟去兽舍。
带路还是那天礼部下臣,路诚惶诚恐,怕怠慢他。
见着皇帝神色,嵇清柏怕他想歪,握着他手,低声道:“不关陛下事……”
可惜陆长生却极不给他面子,肃容道:“娘娘身子羸弱,皇上房事上万万要克制,这幕天席地,着凉受冻可不是小事。”
嵇清柏:“……”完,这下谁都清楚他们刚才干嘛。
檀章拧眉,难得没有吭声,竟是把话都听进去,他伸手摸摸嵇清柏脸,见人似草弱花娇,难得生出些悔意。
嵇清柏瞪着陆长生,都快呕死,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又没半点说服力,连带着把声不吭站在旁边鸣将军都给怨上。
凡人看仙魔妖怪,很难看出什丁卯来,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千载化人,要不是生死不灭,寻常人自然发现不。
年岁春秋,四季花雪几度轮回,山海可平,湖川覆没,区区因果缘孽对凡人来说反倒不足挂齿。
嵇清柏远远见着鸣寰,就知对方确不是个人。
但也不是什神仙。
至于到底是什,嵇清柏掐两轮诀,发现自己居然参不透。
“那只虎年纪不大,极有灵性,还挺亲人。”下臣差太监将兽舍打开,又怕嵇清柏嫌弃味道大,路甩着手,好几次差点碰着人。
嵇清
鸣寰当然不清楚嵇清柏心里怎想,他从不屑凡人生死,于是虚拱下手,敷衍道:“臣之前猎头白虎,听说此乃灵物,心肝可入药,能活死人医白骨,不如臣去将它杀,将心挖出来给娘娘服下。”
嵇清柏:“……”
檀章居然还有些被说动,低头看向嵇清柏。
“既然那头白虎是灵物,肯定是不能杀。”嵇清柏惊出脑门子汗,觉得他们简直都是鬼,“陛下帮把它放吧,也算结点善缘。”
鸣寰又看他眼,这次终于没再吱声。
直到最后,嵇清柏脸色终于渐渐难看起来,他已是上神境界,六界之首,他都看不破真身,境界修为必将比他更高。
这世檀章命数已经与嵇清柏纠缠不清,代价需得折损境方可保全,如今再来这个参不透鸣寰,嵇清柏只觉心口阵犯苦,曾德在旁,声音又尖又细地喊起来:“娘娘!娘娘啊!您别吓奴才啊娘娘!”
檀章两步跨过来,袍子掀,抱住嵇玉软倒身子,陆长生就跟在附近,曾德赶忙去叫,鸣寰让到旁,倒是没什表情,眼波淡淡,随着下人奔走,最后看向皇帝怀里女人。
光天化日之下,嵇玉这身子小可怜,鸣寰见她扯住皇帝袖子遮脸,不明意味笑笑,陆长生从后头赶过来,他最近压力大,又胖圈,穿着朝服跑气喘吁吁。
檀章面如冷铁,跟看死人似盯着太医,陆长生又是灌药又是针灸掐人中,嵇清柏终于是缓过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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