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夜修整顿,清晨才离开破庙,小孩儿仍是没醒,被长生路背着,嵇清柏倒也不急着回教派,他耳聋没几天就好,路边养着金焰炽凤伤,边处理几桩妖魔祸事。
如今天下在嵇清柏看来已是苟延残喘,妖孽横行,人间不出圣贤也就罢,就如他们这样修道之人也心问天,不愿入世,实在是既可悲,又可叹。
长生跟着他路行来,看到这片人间疾苦,心情很是复杂,他与嵇清柏不样,再个百年后,师父是定会飞升,而他没有修道根骨,也更乐得做个凡人,绝顶峰是个世外桃源,他确能在那儿掩耳盗铃般过辈子。
“众生皆苦。”嵇清柏看眼长生,慢慢道,“你救不过来。”
长生没有说话,他安顿好小孩儿,忍不住问嵇清柏:“师父当年又为什要救?”
南无微眯眼,似乎全然不把他说话放心上,转头又找长生聊起来。
这两人用不意念传音,双嘴开开合合,嵇清柏句也听不见,南无好像说什,长生面露难色,但还是乖乖让开位子,南无走过去,对着躺在地上小孩儿胸口点下。
结束后,又对长生颔首,说些话。
长生点头,在嵇清柏掌心画道:“南无大事说他还有别事,得继续赶路,刚才多有冒犯,希望师父您别放在心上。”
嵇清柏绷着脸没说话,南无朝他笑,意念传声直通他耳里:“别给臭着个脸,皮又痒是吧?”
嵇清柏并非因耳聋便不可闻声,玄境修者之间只要愿意甚至能意念想通,他之前被南无抱上马,对方那句“扒你皮”就是直接从他耳边灌到他天灵盖里去。
只是南无也奇怪,之后在庙里叫他名字,却又是普通说话法子,要不是嵇清柏认出口型,压根不知他叫是自己。
想不到这人还有两副面孔。嵇清柏有些瞧他不起,南无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什,坐在佛像前,似乎闭目养着神。
长生照顾人很细心,那小孩儿昏迷也不安稳,嵇清柏皱着眉,想到是金焰炽凤,便觉这山芋不但烫,还有毒。
正想着往后该如何处理,南无声音又在他天灵盖里响起来。
他们今日下榻在城,金焰炽凤外伤好不少,长生去药房抓药,回来在床边小火
嵇清柏:“……”
这人果然有两副面孔!人前谦和端方,人后就想着要扒他皮!
南无说走就走,倒是没多留会儿,嵇清柏等他走后便去看金焰炽凤胸口,那上面被南无点个禁制,嵇清柏时半会看不太明白。
长生在他掌心写:“南无大师说是锁血,没什大碍。”
说是锁血,其实就是拖延圣妖生长周期,但至于是不是只有这个用处,得看下禁制人水平。
“圣妖经此遭,恶念已生。”南无讲话带着些训斥味道,“你不该如此心软。”
嵇清柏面色不愉,他算来在月清派里当快百年天之骄子,虽然不得人心,但哪怕是另外堂里地位最高老者都不曾这说过他。
南无没有听到回答,睁开眼看过来。
嵇清柏面无表情,但看得出来并不是太高兴,他见南无看着他,只好勉强用意念回道:“多谢大师关心,心有数。”
翻译过来就是: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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