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所谓
“恶念已生”不是没有道理。
嵇清柏毕竟是修道之人，又已至玄境，对人对事愈发冷静通透，但长生毕竟是凡人凡心，恶念善意都遮掩不住。
他怜惜圣妖命苦，还
心想着劝其向善，如今便像对待师弟般耐心照顾着小孩儿。
嵇清柏这被迫多收
个“徒弟”，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鸣寰还小。”长生居然对他这个师傅苦口婆心起来，“再说，总不能放任不管，未来任由圣妖为祸人间吧？”
嵇清柏话是这
说，但其实心里也没太多底气。
之后几天，两人加快行程，终于在第日赶回绝顶峰。
金焰炽凤体质特殊，就算现在还是个孩子，嵇清柏也不能放任不管。
他在胧月堂落结界，等于变相将圣妖拘起来。
长生在日午后送药时，发现那孩子醒。
煎着，许是快要到绝顶峰，长生话明显少起来，偶尔还发呆，不知在想些什。
嵇清柏表情浅淡，说：“救你是
本心。”
长生看着他：“师父没想过要救苍生吗？”
“想过。”嵇清柏坦然道，过许久，才又道，“但救不。”
天下太大，苍生太苦，他救得长生，却救不所有人。嵇清柏记得多年前自己下山，满腔抱负，壮志凌云，他是绝顶峰数数二武修，天才之名冠绝寰宇，他为斩妖除魔投奔过诸侯列国，结果到头来，妖魔未尽，连人都像恶鬼样。
嵇清柏念着“鸣寰”两个字，无奈道：“你还给他取名字？”
长生点头，甚是得意：“翻不少书呢。”
嵇清柏苦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终于择个吉日，喝着鸣寰递上茶，认下这第二个徒弟。
小孩儿养大半年，身子已然大好，只是周身妖力很弱，不细察根本发觉不，嵇清柏转念想，该是南无下禁制关系。
他也只是想这
倒是与原本嵇清柏想不同，金焰炽凤清醒后便显得怯生生，不论对他还是对长生都非常提防，外表是八岁孩子模样，胆小害怕时令人心软很。
长生哄许久，小孩儿才开口说话，说是不记得父母，两年前便被那几个武修抓起来炼阵，直到当晚被嵇清柏救下。
“真是太过分。”长生脸色难看，他是真正心疼这孩子，不论是妖还是人，被这般折磨，能活下来都是件幸事。
嵇清柏也不知该如何评价，金焰炽凤是传说上古圣妖，千年涅槃，万年才入次轮回，圣妖亦正亦邪，困于人间红尘，却又不受天命因果。
说简单点，人间给他多少恶，他便还之多少，善亦然。
长生叹口气，他心里清楚，凭师父修为早该飞升大能，然而前些日子才破玄境，可见其曲折，浪费嵇清柏修为多少年岁。
煎好药，服侍着小孩儿喝下，嵇清柏与长生轮流守着，半夜时候金焰炽凤终于醒过来次，但没多会儿又晕过去。
长生有些担心：“南无大师说过，经此遭，圣妖根性已定，将来怕不好教导。”
嵇清柏听到这人名字就觉得不怎吉利，敷衍道：“还没教过，怎知教不好？不就把你教很好，再多教个人罢。”
长生笑笑：“也这觉得，而且师父还有，时日长，总能感化圣妖，心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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