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出五米远,腰已不会动,还紧急给几个班长开个会,谈下安全生产问题,到医院时,大夫说错位厉害,人都快两截,怎还能自己走来?可是那夜岔气,他疼得想给肋叉子刀,姨觉出不对,送到医院就没让走,直接住进单人病房。晚,手术已无意义。可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保密工作做之好,全赖刘朵缜密,每个来探视人,她都要走遍戏,对下台词。叔知道得癌,但是很轻微,手术都不用做,化疗下就能回家。刘朵跟他说,咱家到医院有两站地,大夫说,做完两个疗程,你能自己走回去。那时叔双腿已瘦得如同秸秆,他说,想骑自行车,挺长时间没骑自行车,想骑自行车。刘朵说,那就说定,等你好,你骑自行车驮回去。刘朵跟讲这个故事时候没穿衣服,身上有细汗,她说小时候都是叔驮她上学,后来下海经商,再没驮过她。
叔又动,哼声。赶忙站起来,听他说啥。他脸皮脱落大半,颜色深浅不,如同得癣。对刘朵行径深不以为然,觉得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叔,万他想周游世界啥,你这欺瞒,也许会留下遗憾。可是刘朵说在她小时候,叔老骗他周末会回家,可是老不回来,但是她还是每次都信,她觉得叔骗她是对,让她有个念想。后来便不与她争论,毕竟是人家家事。
他睁开眼睛看看,说,护工?说,不是,是朵朋友,今天她单位脱不身,照顾您。他看半天,说,司机?说,您还记得。他说,你瘦。想想说,最近晚上睡不好,老起夜。他说,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要不老全找回来。说,您说是。他说,你把摇起来点,喝口水。走到床尾,摇七下,看他要歪,又跑过去给他垫个枕头。保温瓶里水足够,递给他,他说,抽屉里有吸管,得用吸管。找出吸管放在水瓶里,他喝点递给。他嘴唇都枯,好像树皮,水喝点,有半都渗进嘴唇里。他说,有点不太好意思,上次你见时,还有头发。说,您没头发看着挺精神,也省事儿。他说,是,不用洗,拿抹布擦就干净。乐,他没乐,他知道他说个笑话,可是不乐,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虽是瘦得像纸皮样,可是还是有种威严。他说,朵有点脾气,你多担待,她有啥说啥,这点倒是好,比闷声让你猜强。有点不知该说啥,也许他第次见就已经识破。他说,你做什工作?说,您英明,不是司机,开吊车,在铁西钢厂。他说,知道,第三轧钢厂,回城分配还考虑过那。现在效益怎样?说,还行,光吃饭够用,现在厂子少,活着都能勉强坚持。他说,受累,得上趟厕所,自从得病,喝点水就上厕所,肠子跟直筒样。说,你要是嫌费事,就尿尿不湿上吧,不嫌费事,就是怕您累着。他说,有时候控制不,就那着,这自己都知道,尿被窝里还是有点不习惯,你架下。厕所离床大概十米,们大概走五分钟,手提着他吊瓶架,手支着他腋窝,感觉他在浑身用力,可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