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把礼帽拿下来,挠挠头发,他看上去是个中年人,可是头发完全白,根黑色都没有,好像顶着头面条。他拍拍自己脸颊,重新把帽子戴上。看见少年犯和姑鸟儿走进来。知道他们看不见,也没喊,把脸贴在玻璃上,压扁鼻子。
眼镜从屋角搬把椅子。
眼镜:坐。
两人坐下,姑鸟儿腿悬在空中。
眼镜:什问题,自己说下。
手铐:知道,但是说是实情。
眼镜:你知道你这做,你父母怎过?
手铐:打过爸,过去跟他划清过界限,现在他们也跟划清界限。进来两次,没人看过。
眼镜:要为你自己负责。
手铐:能说都说,让睡会。
手铐:都是话不投机。
眼镜:把江事儿说清楚,马上去睡觉,你就是头脑简单。
手铐:和江没有关系,他是生意人,是地赖,没有往来。
眼镜:当过红卫兵,和江是个联队?
手铐:很久之前事儿。
手铐:知道,扎人。
眼镜:知道“严打”吗?顶风作案?
手铐:时失手。
眼镜:手扎在心口上,时失手?
手铐:当时没聊好,冲动。
姑鸟儿:记得掉进冰窟窿里,他拉,被拽进来。
眼镜拿起
腿,眼镜把他掐起来,连同写好材料起锁进保险箱。
眼镜坐回椅子,拧开钢笔屁股,灌点钢笔水,又唤进来个人。
这人背弓得厉害,三十岁左右,也许四十,脸上有皱纹,看不出具体岁数。他穿着件黄背心,手上戴着手铐。
眼镜:坐。
手铐坐下。
两人没说话。
眼镜:不要浪费时间,后面还有人,自己说下。
少年犯:不知道这儿是哪,为什会来这儿。
眼镜冲着姑鸟儿。
眼镜:你知道吗?
眼镜靠在椅背上。
眼镜:按个手印。
他也样,迅速变小,他在地上跑起来,试图躲在椅子底下,眼镜抓住他衣领拎起来,放进保险箱里。
才发现,房间没有门,也许他们迟早会审问,应该是这回事儿,迟早得轮到。但是他们要问什呢?回想下,偷过爸酒喝,藏五块钱,连姑鸟儿都不知道,还有什呢?也许他想问泥人在哪,但是他们是不是确实关心这个有点说不清,不知道为什眼镜给感觉好像他非常想知道,但是又不是特别关心。
看下大屋墙,看看是不是有窟窿,旦变小可以逃进去,可是墙都完好无损,像是刚刚砌好,没有缝隙。
眼镜:你也知道很久之前,现在不比当初,现在杀人要偿命。
手铐:知道,脑子像糨糊样,让睡会。
眼镜:说说江怎指使你?
手铐:没有指使,就是下手没轻重,控制不自己。
眼镜:你知道这说后果吗?
眼镜:第几次进来?
手铐:第三次,两天没睡觉,让睡会。
眼镜:这几次都是为姓江事儿吧?
手铐:没有,都是自己事儿。
眼镜:胡扯,这几个人你都不认识。
眼镜:姓名。
手铐:赵戈新。
眼镜:年龄。
手铐:三十五。
眼镜:知道为什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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