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奇或多或少有些怪异。
爷死在九十年代，印象已经模糊，那时十几岁，只记得
天上课，被妈从教室里叫出去，说爷没
，去哭哭。进病房前有点紧张，怕哭不出来，妈说哭好给买手枪，就有点底气。进屋发现爷已经被蒙上白被单，吓跳马上哭。奶坐在病床旁边，数落爷
不是，从没见过她说那
多话。爷去世前，已经病十年，酗酒引发脑出血，直卧床，开始能说话，小学和人打架打不过，爷歪在病床上从窗户看见，大声指挥怎还击，他招法非常管用，几下就把对方打倒在地。后来爷爷家日本房动迁，他搬到二姑家，住上后来二姑分配楼房，就说不出话，只能哼哼。他是个急脾气，有时哼哼别人听不懂，能急得从床上滚下来。爷爷最好朋友是二姑夫李明奇，每天都是二姑夫给他擦身翻身，爷爷哼哼他也听得懂，晚上都是他和爷爷睡在个屋，这多年没有过褥疮。后来二姑夫生意失败，听妈讲，竟在家里准备放煤气z.sha，放到半，听见爷爷哼哼要撒尿，就去给他接尿，泄那股气，抱着爷爷哭场，就继续活下去。爷临死前，把儿女们招到起，他生没有积蓄，都换酒喝，只有笔动迁款，那天是决定这笔钱分配，开会时他用眼睛紧紧盯着二姑夫，大家明白没什分必要，他意思是都给李明奇个人。为这件事，妈和二姑还吵架，半年没说话。
爷去世后，奶不愿意跟二姑夫住，因为二姑和二姑夫两人老吵架，她听得烦心，就搬来家。家倒是清净，奶话少，爸也话少，只是奶开始忘事，出去买菜经常不锁门，大勺烧漏好几个，逐渐成们负担。爸去世时遗嘱，其中项是不要跟奶说，可是大姑执意要说，认为这是奶权利，这是大姑特点，非常仗义，敢拿主意，不过有时候坏事。结果奶听见这个消息，当晚就聋，直聋到现在。想起爸另个愿望，是让念书念到头，也没做到，念完本科说啥念不下去，厌倦极，就变成银行职员，心里有点愧疚。妈直单身，丝毫没有改嫁打算，有老同学联络她，她就给人家顿臭骂，然后把电话线拔。李明奇也直没请过帮忙，终于到今天，来找他，可能也算变相完成爸个愿望，这层在大姑给打电话时没想起来，昨晚妈闹情绪时也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觉得回来得有点意义。
二姑这时正在翻相册，她指着其中张照片说，你七岁。她家照片竟然有，有点意外，仔细看，确实是。穿着奶做棉袄，坐在条大鲤鱼上，鲤鱼底下露出半个不知是谁屁股。说，二姑，这屁股是谁？二姑说，是你哥，李刚从小就喜欢你，当时怕你掉下来，钻进鱼肚子扶着你。回想下，想不起哥喜欢这件事，只记得小时候两人打架，每次都是挨揍，他揍完，爷就揍他，下次他还揍，所谓条件反射学说在他身上不起作用。还记得有时候放假来二姑家住，就和哥住在他小床上，哥喜欢玩牌，先教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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