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以后姐姐去锦州，弟弟万事不管，厂子也有宿舍，她和李明奇住在家里，似乎可以当政，想到这里高雅风
心情很舒畅。
四
坐在二姑床头，听她讲二姑夫和哥故事，想起
昨晚妈提到两次葬礼。较近
次是爸葬礼，参加人数大概三十人，告别仪式时放是《二泉映月》，喇叭不太好，发出丝丝杂音，妈委顿在家，站在大姑旁边与每个人握手。爸叫高旭光，是个拖拉机厂工人，去世时五十岁，患是胰腺癌，发现时已吃不下饭，两个月后就没。除最后周，这两个月其余时间爸非常清醒，也知道天命难违，气数已尽。他不爱旅游，所以谈不上去周游世界，辈子只谈过次恋爱，就是妈，所以也谈不上和旧情人叙旧。唯爱好就是读书，家里地上床上都是他书，个工人爱看书，略有点奇怪，个工人临死前还在看书，就更加有些奇怪。爸在病床上，指挥去买几本他直舍不得买精装书，其中套书是精装本《十万个为什
》，此书已经绝版，是在网上买旧书。爸说他从小就喜欢这套书，直攒不出钱来买，现在终于买，可是翻几页，就困。他朋友很少，生病后几乎没什人来看他，所以非常清净，醒时候就拿本书看，困就睡。妈对爸行径深不以为然，她以为爸应该有肚子话跟她说，给她提供些久未解答秘密和些可供回忆资源。可是并没有，似乎爸没有什秘密，辈子上班就在个工位，出差只有个路线，下班就回家做饭，吃完饭就抱本书看，出差时每晚六点往家打个电话，然后在农民家炕头抱本书看，下岗之后就在广场卖茶叶蛋，也是个工位，收摊之后回家做饭，吃完饭抱本书看。爸感觉到自己不行前，把妈单独叫进病房谈会，据妈回忆，也没谈什，就说他死后，要把奶奶照顾好，奶奶已经糊涂，所以他死这件事情可以不说，也许也不会发觉，说出差即可。然后叮嘱妈改嫁，不要有心理负担，他们俩这辈子和睦共处，已经知足。最后个事情是葬礼时要放阿炳《二泉映月》，那是他最喜欢曲子，骨灰埋在爷爷骨灰旁边。然后把叫进去，主要说三件事情，第件是好好读书，本科念完最后念硕士，硕士念完念博士，最好直念下去，这是他夙愿。学费可以跟大姑借，工作后再还她，他已经打过招呼。第二件是，二姑夫李明奇，如果有天向张嘴请帮忙，最好帮下，这人不是般人，只是命不好，没起来，但是他总觉得李明奇辈子不止于此。第三件事不是事，是句感慨，那时他已经说不少话，非常疲倦，于是说，小峰，曾经在书上看过句话，今天才深有体会。说，爸，什话？他说，度过生并非漫步穿过田野，忘这话是谁说，现在突然想起，觉得很有道理，很想念躺在房檐上看书时候，有机会你也可以试试。说完就闭上眼睛睡着，再没清醒过来。
从记事起，李明奇很少到家来过，爸和他应该也没什交集，逢年过节在起吃饭，都是李明奇说爸听，也没见有什深层交流。所以那时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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