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前,正在打麻将。他见进来,四处撒抹,就站起来说,哥们,找人?说,李刚。找李刚。他说,刚子?说,两条胳膊有文身,三十多岁,挺瘦。他说,是刚子,最近没来。你找他打球?他现在不挂。有时过来教教球。说,不是打球,他是哥,找他商量点事儿。他指沙发上坐着个姑娘,说,你问问美丽子。美丽子,你陪这兄弟玩会。说完就坐下。心想,不得,还有日本人。美丽子是个二十岁出头女孩儿,穿着裙子和丝袜,手里拿着个镶着水钻手机。她把手机搁在案沿儿上,从柜子里拿出支球杆,说,你带杆儿没?听是沈阳口音,比还纯,说,不打球,找个人,叫李刚。她说,你去那边拿个杆。杆八十,先打三杆。只好去拿个台球杆,她让开球,下打呲,她说,你握后面,别使劲攥,杆捏碎球也不快。用胳膊带动,肩膀作轴。又打下,把球打散。说,你不是日本人?她说,你才是日本人。艺名。说,李刚是哥,周没回家,从北京专程回来找他,把他找着还得赶紧回去工作。她说,北京牛逼啊?你哥亲还是工作亲?你打进个长台,就告诉你。累得满头大汗,就是打不进,她又教几次,主要是看点,原来个白球,看着是块白,其实有好多个点。眼镜老从鼻子上滑下来,她把眼镜拿走,放在吧台上,说,再打。终于打进,球在洞眼上逛逛,掉进去。她说,行,交钱吧。把钱给她,她塞进大腿根丝袜里,说,你哥生病,你这二百四十块钱就当买药。百忧解。说,人得见见,在哪?她说,别见,他不回去。你呢,赶紧回你北京上班去,又不是亲哥,你就说没找着,或者说找着他过两天就回去,谁也不会怪你。把眼镜戴上说,上班不着急,你刚才问,工作亲还是哥亲,想下还是哥亲,人必须得见。回不回去再说。她说,你是小峰吧。说,是。她说,你哥说你们家就你出息,你摘眼镜就瞎,出息到哪去?说,是,虽然念大学,但是真也是塌糊涂,你知道有时候都是虚名,个家里需要个虚构人。她看看,把杆拆开,放回柜子。披上大衣,从大腿根里掏出百块钱给老板说,今儿份子钱,八哥,下午请个假,看看晚点能不能过来。老板说,真是刚子他弟?美丽子说,真是。那个大学生。老板说,行,忙去吧。明儿再来。
美丽子出租屋离姑家很近,直线距离也就千米。是个狭小两室厅,们进去时,哥正在和另个女孩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哥还是那瘦,脖子上缠圈白纱布。美丽子说,这是菜菜子。沙发上女孩儿吐出叶瓜子皮,冲笑笑。哥看见,说,小峰?说,哥,你赶紧给二姑打个电话,不管你是抑郁还是躲债呢,赶紧给姑打个电话。哥说,你不是在北京呢吗?说,这不是让大姑遣回来,找你和二姑夫吗?哥说,你就专程为这个回来?说,就为这个回来。哥说,你过来。走过去,他拍拍沙发说,坐吧。坐在他身边。
五
两人喝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