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初中时候,边见姐就结婚离开故乡。那时边见姐身材娇小苗条,拥有健康小麦肤色,朝气蓬勃,明媚眼眸里又漾着些许忧愁。正值青春期,觉得边见姐美得不可方物,把她视作梦中情人。
谁想二十二年后,居然能和边见姐在家庭餐厅里相对而坐,而边见姐来找,居然是为她那成蛰居族儿子。
“大概半年前,真人还去做心理咨询,个月两次。但有天真人忽然说‘这样下去也没什意义’,就再也不去。”
环视四周,庆幸这家餐厅里没什顾客。
“怎?”边见姐察觉到异样。
“嗯,说得也是。”
“二十岁孩子,还不懂怎为将来打算。也许三十岁再成人更合适吧。”
“这说,父母要直把孩子养到三十岁吗?”
“觉得没问题。人到三十岁,才能沉着冷静地思考万物。”
“啊,那就放心点。”边见姐说。开始不明白,为什忽然说“放心”,但很快推测和她儿子有关。“二郎,你妈妈看起来还很年轻呢。”
边见姐比大整整轮,是孩提时代憧憬异性之。而如今眼前边见姐已经四十大几,抱怨着些老套话题:“都说四十不惑,可其实满是疑惑”。不过,也没有因此感到特别扫兴。
“四十不惑是孔子说自己吧。”还是安慰她,“有人教过,普通人要再加上这个年龄半,能六十不惑就不错。”
“学校还教这种事?”她歪头问道,露出双下巴。
“边见阿姨说。”
“妈?”
“没什,只是不太习惯来家庭餐厅。”
“哎,为什?”
家庭餐厅里总会聚集各种各样人。因为座位都离得很近,加上没什嘈杂背景音乐,经常能从前后左右各个方位听到别人完整清晰对话。对此不大习惯,可以说是害怕。
听到那些无助悲鸣、求助对话,或是令人哀叹消息,就放心不下。这并非同情。每当发现有人遇到困难,都会不由自主地“要想办法帮他”。不,比之更甚,“不帮他就是错”。总是被囚禁在这样想
“老妈自从过六十、经历老爸去世,就像放飞自,什都看开,过上随心所欲生活,就像孙悟空摘下头上那个环样。”
“哦,紧箍圈。”
“那个环叫紧箍圈吗?”
“对啊,就叫紧箍圈,你不知道吗?”她露出抹微笑。
边见姐早已嫁为人妇、改作他姓,到底该如何称呼她,这成个问题。单论年龄不再称得上“姐”,如果称“边见阿姨”,大概永世不得翻身,喊夫姓又显得太见外,姑且只能照旧称她“边见姐”。
“前几天回老家,正好碰上边见阿姨,她来找老妈聊家常。”两个年过花甲、满头银丝女人坐在餐桌旁,边喝茶边说:“不愧是小孔,四十岁就能不惑,厉害啊。们到六十岁再不惑就行啦。”什……小孔?她们还叫孟子“小孟”。
“确实像老妈说。”
“琢磨这说其实也没错。虽说古代二十岁就成人。”
“现在不也是吗?”
“是倒是,可现在二十岁人里,不工作多得是,要他们独立,恐怕不太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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