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向医生致歉,退到昏暗角落,靠墙接起电话。
黄泽声音响起:“刑从连,苏凤子怎来?”
他倒是没想到黄泽会有类似烦躁甚至带点畏惧声音,背景中有人在摔杯子,总之类似“高层斗争”,其实也和小孩吵架没什区别,该有愤怒和无理取闹都会有。
“他想来就来,管不着。”刑从连答。
“你知道他在干什吗!”黄泽很愤怒,“没有公职,强行插入调查!”
刑从连打断对方,说:“他想快点清醒过来,他也必须清醒。”
医生脸上很明显露出失望神情,但非常浅淡,闪而逝,毕竟这里是精神病院,医生们也见惯残酷家属,像他这样希望下属尽快清醒过来投入工作上司,也只是普通恶劣罢,刑从连自嘲般地想想。
可又能怎样,林辰很明确说过,他想和普通人样接受治疗,还有那句“得记得来看”,是希望他能够督促医生为他治疗。
直到此刻,刑从连才发现,对于林辰做出任何决定,他只有接受和支持条路可走。
因为林辰总是这清晰、正确、优秀,并且奋不顾身,令人无法招架。
刑从连被拍下,这才从倒错而混乱记忆中清醒过来。
他低头,听见医生说:“第二套方案是大量氯丙泰,但这类精神疾病治疗药物可能会影响大脑或者心脏功能,副作用也很明显,但应该是治疗类似问题效果最显着药物之……”
后续话他又听不见,大概是因为林辰又在病房里低语,说着什乱七八糟话。
刑从连很仔细想分辨他在说什,可空气里太安静,那种细碎含混声音像棉花样填塞在整个空间中,大概是“不要”又或者是“求求你”,这些声音因为痛苦而变得湿漉漉,并不断膨胀开,令人心烦意乱。
“……林顾问并没有拒绝这套方案……”
黄泽如既往强调程序正义。
“那你大可以逮捕
浓重失落和烦闷感再次袭来,明明他身边直有人在说话,可刑从连觉得自己像站在黑暗而荒芜世界里,再孤单不过。
他深深吸口气,不知该做什,林辰在里面,他在外面,他们明明很近,却又仿佛无限远。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
他没有调静音,因此当钢琴曲响起时,他甚至有种松口气感觉。
人在茫然和不知所措时,总会有什东西伸出橄榄枝来拯救你,比如工作。
最关键三个字再次让他回过神,是啊,在他们说完那些话后,林辰就非常明确地要求到慈济医院进行治疗,甚至连选定主治医师都是他相熟前辈。
林辰就像个局外人样,用极快地速度同医生商定每个治疗方案和细节,并选专门针对精神分裂症病人房间,他本来就是这方面专家。
可刑从连也不明白,在那样时刻里,林辰怎还能像没事人样,把所有事情都料理得非常清楚。
他撸把脸,强迫自己不再去看病房里东西,并把林辰声音排除在外,他问对方:“你是医生,要听你看法。”
“毕竟是新型d品,文献资料根本没有,虽然确实可以按照先定治疗方案尝试,但也确实冒险。老实讲,认为可以再等几天,先收集其他病例治疗方案,再做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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