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鳞,触之则死。伴君更是如伴虎,即使裴谦雪有着百分百把握,面对渊帝时,也不好敞开天窗说亮话。
许多人都觉得裴谦雪不懂变通,在朝堂上直言劝谏,时常惹得渊帝黑脸。但恰恰相反,裴谦雪就是太懂变通,才会个唱红脸,个唱白脸。
殿内片死寂。
渊帝猛然回头,冕旒上串珠击打在起,发出清脆碰撞。
隐藏在冕旒之下幽深黑眸深不见底,如潜龙在渊
“这边罢,至少朕还能驳回。可他倒好,竟还同朕告状,说什最近有个百家宴学子,佩着七星龙渊,有故意模仿之嫌——他以为朕不知道?!”
身为位多疑帝王,渊帝在皇城上下都有眼线。平素京中不管发生什事,暗卫死士们几乎做到事无巨细,汇报。
位长得像学子而已,从踏入城门第天开始,渊帝就知晓。
“穆元龙告这鸡毛蒜皮状是什意思?指望朕现在就下令,把那个百家宴学子押去砍头?”
渊帝冷哼声,挥长袖,在偌大个殿内来回踱步:“他也不想想,那可是百家学子!他们襟江带湖,同襟同气,在这得罪个,岂不是把人才往卫豫两国推?”
“不错。”
渊帝揉揉自己眉心。或许是昨夜夜未眠缘故,他眼眶下方浮着隐隐约约青黑,显露出点疲惫。
那双眼睛却依旧闪动着锐利锋芒光,不怒自威。
他将那奏折狠狠摔到地上,恶狠狠道:“这个穆元龙,如此不知变通!”
虽然渊帝什都没说,但裴谦雪却已然明白未言之意。
是裴谦雪看眼穆元龙背影。
年前玄骑出兵南梁,久攻不下,最后还被路过天机军救火。
如今年关将至,各大战事几乎都歇息下来。
最后剩下豫国和卫国都不是什好啃骨头,倒不如先缓缓,等过年再说。
既然没有战事,那穆元龙又为何会在这里?
裴谦雪:“”忽然就有些无言。
陛下,您还记得您在天下人眼中,bao君人设吗?
“更何况,不过是长得像,难道朕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叫天下人贻笑大方?”
裴谦雪再三斟酌,“陛下,那您有没有想过那位或许真是”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瑾瑜身死函谷关后,玄骑便成无主之军。这支骁勇善战,令六国闻风丧胆骑兵从名义上来讲,其实是隶属于三皇子亲兵。
主将身死,朝野中不知道多少武将都盯上玄骑,想要将其收编到自己军队里。其中又以五皇子为最,甚至打得还是皇兄亲兵理应由皇弟继承荒谬旗号。
渊帝发场脾气,个也没允。
他将穆元龙提拔为主将,继续让玄骑独立在各大军队之外。
渊帝越说越气:“朕让他当玄骑主将,他却到朕面前来请辞。他也不想想,若是他走,这玄骑岂不成个笑话?!”
裴谦雪压下心底思绪,抬眸见渊帝负手站立在书案前,作揖行礼:“陛下。”
“裴卿,你来。”
渊帝回过神去,指着桌面,让他看平摊在上面奏折:“刚好,你也看见刚才穆元龙从朕这里离开吧,来,你看看他写这是什东西。”
沉重宫门关闭声在他身后响起。
裴谦雪侧眼看去,讶异道:“请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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