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洛这下是醒得不能再醒。
奏疏是什东西?是大臣上奏给皇帝文书。
先帝极其之前,奏折只有两个用途,请安和谢恩。这个时候
平时还能趁着不注意倒,在渊帝眼皮子底下,宗洛能有这个胆子才怪,连忙三下五下喝完,拈块蜜饯放到嘴里。
这估计是他喝药最快,最不拖泥带水,也没做心理准备次。
喝完药后,他就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渊帝这边刚刚批阅完封又臭又长奏折,回头就看见宗洛整个人窝在凭几里,抱着暖炉盘着腿,只手支着头,脑袋时不时点点,像小鸡在啄米。
他登时气笑,抄起桌上奏折扔过去:“朕让你来陪朕守夜,你倒好,没坐几分钟就开始打瞌睡。”
更何况,宗洛不仅是皇子,还是长兄,又到这个年纪。
和现代时遇到普信男调侃不同,他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
想到这里,宗洛也沉默:“好。”
以前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缺少家庭温情,自己可能也缺乏爱人能力,所以几乎从未考虑过这种问题。
至于现在嘛宗洛想,如果渊帝真蛮不讲理道赐婚圣旨下来,即使无关爱意,他也只能做到洁身自好,忠诚于家人。
大渊不论男女,有才皆可入仕,闯下过赫赫威名女将军也不在少数,可谓巾帼不让须眉。
除此之外,民风也十分开放,绝无封建社会到后期对女性迫害那些糟粕残余。女子可着男装,习武骑马,随意出门,参与切社会活动,更没有女训女德这种道德束缚。
在这种特定背景下,吐露情意也格外大胆。
例如现在,太尉同渊帝说这番话,几乎就是明晃晃地表示“家孙女对三皇子有意思,陛下不如帮忙问问三皇子意思,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就不如择个良辰吉日赐个婚”
宗洛这边还没有消化完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震惊,另厢渊帝又开口:“你可曾见过太尉家嫡长孙女?”
急促破空声而来,常年养成警惕睡眠让宗洛看也不看直接抬手,接住那飞来小摞奏折。
这通折腾,他也下子醒,讪笑两声。
年节前后,大臣都休沐,递上来奏疏却半点不少。
北方,bao雪受灾严重。两天前同他见面后,裴谦雪就马不停蹄地出京,渊帝特地派玄骑路跟随护送,亲自将赈灾物品送到受灾地区。
渊帝揉揉太阳穴:“困就过来和朕起看奏,朕念,你听。”
当然,渊帝虽然是个,bao君,但并不昏庸,还不至于乱点鸳鸯谱。
只是他既然提,宗洛就得往这方面留意留意。
这个话题聊完后,章宫内再次安静下来。
渊帝桌上奏折本比本少,宗洛则抱着暖炉坐着。
过会,太医院来人给他送药。
“见过。”宗洛老老实实地回答:“但也只是见过,没说过话,也不熟。”
正因如此,他才格外惊讶。
想起自己刚刚在心里想那位小妹妹绝对看不上宗永柳此类文绉绉弱公子结论,此刻颇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心塞感。
渊帝点点头:“年后,你记得在这方面多留心下。”
不管大荒风气再开放,南风再盛行,传宗接代想法依旧扎根于封建社会思想体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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