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瑾瑜,血脉事乃重中之重,并未测验便告知于你,还好没有误大事,不然都不知道该如何见你。”
拢在袖袍下手蓦然收紧。
“不,不关阿雪事。有急事,阿雪就念着,
青衣丞相急匆匆走来,身后跟着书童还抱着沓书简。
巫祭大典之后,裴谦雪着实忙得脚不沾地。
大渊丞相总揽政务,统领百官,金印紫绶,权力滔天。倒霉就倒霉在摊上渊帝这个勤勉工作狂上司,搞得裴谦雪也不能摸鱼,每项工作必须落实对接,年纪轻轻就有过劳迹象。
封储事,对整个大渊来说都是大事,对朝廷来说更加。
明面上,是将储君衮冕披在宗洛身上,实际上背后交接都还得落实到不同人身上。特别是渊帝给宗洛批假,于是原本这些应该宗洛去对接事都由裴谦雪代劳。
通常来说,例行早朝话,大臣们不会在皇宫里吵闹。除非在早朝时候发生什大事,导致渊帝刚走,后脚大臣们就在殿内相互讨论,才会如此。
昨日宗洛已经同沈心月坦白,所以应当不会是赐婚事。
那又是什事?
拨开枝条,宗洛颇有些好奇地望过去。
第眼,他就看见空荡荡金銮殿前,领先于文武百官走出来,那道红衣白裘身影。
续挺直脊背,丝不苟地站岗。
第二日,宗洛又起个大早。
按理来说,成为储君后,这几日应当是最忙。
既要跟着去早朝,还得随同渊帝学习治国政术,会面群臣。
前几天渊帝亲自发话,说太子如今身体欠佳,御医叮嘱需要静养,所以这小半个月里,他只需要筹备东宫内阁人选,其他时候都可以明目张胆摸鱼。
当然,能多帮瑾瑜些,裴谦雪自然也不会不愿意。只是这样他便没有那多时间,例如抽空和宗洛见面。
本来立储大典过后,裴谦雪就应该同宗洛叙,问清楚木牌发亮缘由。结果硬生生被拖到两日后,趁着早朝结束后关头,匆忙之中赶来羽春宫。
面对疑问,宗洛只是笑笑:“这个也不太清楚。”
木牌显露金光,就意味着他定然是宗家血脉无疑。再加上虞北洲说辞难道还要他和裴谦雪解释说,是因为他和真正皇子彼此交换血液,这才导致木牌没有检测出来吗?
果不其然,裴谦雪也没有生疑,而是感慨道:“瑾瑜那日说,此事也同样,是做梦所得。或许这件事也算个警示,梦境同现实是相反。那只是个普普通通梦,并非预知梦,更非仙人托梦。到底还是们太过当真,草木皆兵。”
“唰——”
被拨开枝条又重新弹回原处。
宗洛表情陡然转冷,收回视线,径直拎着湛卢就走,不再多看。
等他回羽春宫沐浴,重新换身衣服后,才听到宫人通报,说裴相求见。
“瑾瑜!”
宗洛却不想这荒废下去。
天还蒙蒙亮,他就换上身练功服,拿上湛卢到御花园梅林练剑。
如今只能算是秋季,放眼望去,梅林里梅树几乎都是光秃片,森冷剑气于剑锋闪过,轻轻划,便能将数尺开外枯枝斩断。
待到远处传来阵喧哗。宗洛才收势,起身归鞘,朝着远处看去。
这个时间点,早朝刚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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