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便是昨晚。他在章宫门口跪整整夜。朕才允他将功抵过,不追求宗承肆谋反事前因后果。”
“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你不是这样人。”
渊帝淡淡地道:“莫要拿那些说辞来糊弄朕,朕要听你究竟为何固执己见,非要带兵。你非要去动机,亦或者是为谁而去。”
章宫内陷入死寂。
许久,宗洛才闭闭眼:“是儿臣不孝,恕儿臣无法说出口。”
这些道理,宗洛都懂。
储君是没有兵权。这是大忌。
巫祭大典前晚,他把仙丹和湛卢,还有玄骑兵符交上去。仙丹被虞北洲拿走,湛卢在巫祭大典上渊帝亲自为他佩好,唯有兵符,交上去后就没有再给他。
就算退万步说,虎符还在他手上,储君带兵估计整个卫国兵力都会集中到他这里,不管牺牲多少人,都得把他活捉回去。
毕竟活捉国储君,不仅能大幅度增进己方士气,还能挟持储君同大渊谈条件,简直就是本万利买卖。
憩。
然而没有休息多久,寝殿门就被推开。
浑身上下衣物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褪下痕迹东宫之主踱步而出,淡淡地吩咐道:“孤要去章宫趟,备人,同陛下通报。”
往常渊帝只会在上午面见群臣,下午则是批阅奏疏或处理其他政务。
内侍进去通报没多久,渊帝就叫他进去。
不该,不能,也不愿。
“儿臣此去,是想彻底做个断。”
然而宗洛却还是跪下,深深地叩首:“儿臣知晓。但只求父皇成全儿臣。”
渊帝终于停笔。
他将那支掐着金线墨毫放在笔搁,“理由。”
宗洛低声道:“对卫国役,事关重大。如今并非出兵好时机。北宁王不擅长打前阵,更何况是在如今这种兵力还未完全收回情况下。”
帝王声音辨不出喜怒:“朕能允他北宁王去,是因为他在朕面前跪过两次。”
章宫内还是如既往地燃烧着刺鼻熏香。
玄金龙袍帝王端坐于桌案后,似乎对他来访并不感到惊讶,手中笔都没有停下,头也不抬地道:“来。”
宗洛行礼后站定,拘谨地道:“父皇,想带兵去卫国。”
“胡闹。”
渊帝拧起剑眉,落下笔:“你是储君,自古没有储君掌兵说法。就算朕宠你,也万万没有放任国太子去带兵打仗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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