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记不住,便让身体记住吧。”
虞北洲漫不经心地笑着,笑意不曾达到眼底:“你说呢,师兄?”
明明口中说着极尽残忍话,却又口是心非地缓下来。
过去那些死在北宁王手下人,恐怕也想不到这位玉面修罗,心肠冷硬如铁大人竟然也有这样面。
尊贵太子就这样靠在红衣青年臂弯里,什话也没说,默默地
吻还在继续,散开银白色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
手指温度太烫,没有任何准备情况下撕开干涩伤口,被迫承受疗伤。
这是场惩罚。
白衣太子下意识蹙眉,在心里叹口气,最后还是放松自己,选择纵容。微冷手绕过对方搭在肩头,甚至愈发敞开,头回迎合这位脾气不好臭弟弟。
这样无声默许,像是种恳求。
因为这个动作太温柔,温柔到可以叫人得寸进尺。
早在来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这回不能这简单地放过宗洛。
因为虞北洲根本就不是简单生气,他是气疯。
气同时,也怕得发抖,连攥着缰绳手,都像凝固僵硬般,只有真正扣着这个人时候,才终于活过来。
没有人比虞北洲更清楚,上辈子在皇城下看到这人尸体,瞬间万事万物都黯然失色。
在害怕。
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人,又怎会恐惧呢?
宗洛眼眶有些干涩,时间只能听见心脏鼓动。
不过是害怕再次赶不及,又见到具冷冰冰尸体罢。
然而就是这样个正在害怕人,明明失去气运之子身份,只是出现在他面前,都能带给宗洛无限心安。
恳求肆虐者,换取点微不足道怜惜。
蓦然间,方才还滔天怒火顿时就哑声。
虞北洲只想叹息。
不得不说,宗洛还真是把他给拿捏得死死。当真是物降物,命中注定克星。
再如何怒意仍存,但到底他也不可能对放在心尖上人做什。路上担惊受怕,风雨兼程,末,也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只能用这样方式表达下自己不满。
毫不夸张。五脏六腑都在隐约作痛,呼吸都停滞刹那,什声音也听不见,只能感受鼓膜轰鸣。
彼时他还没有弄懂,那究竟是怎样种极致难过。只像小孩子失去好玩玩具那样,固执以为是仇敌没能死在自己手上。
往后九年,日日夜夜加深遍,回味余温叠加苦痛,在踏入时间回溯阵法之前,坐拥天下万物,活得卑贱如泥。
虞北洲不知道,若是重蹈覆辙再来次,他又会做出什。他也想象不出来。
要疯,上辈子就已经疯,疯个彻底。再疯,还能疯到哪去?
就好像这些天焦虑,担忧,和害怕都被抚平。在那个滚烫吻里,在即将到来粗鲁对待里。未来再发生什,皇城更多风雨,有他并肩,也都不怕。
从虞北洲居高临下角度看过去,后者纤长睫毛在空中抖动,投射下片小小扇形阴影,无端给人惹人怜爱错觉。
叫人很想往这双清丽眼睛上落下个吻,舔舐他眼尾,按压睫毛尾部,将眼睑逼到发红。
想弄脏,弄到他哭出来,最好呜咽着求他不要继续,好生认错。
虞北洲硬生生忍住这个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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