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仿佛下子突然安静,那剧烈震动棺材在他说话瞬间猛地没动静,王恬伏着地胸口剧烈颤着,像是条忽然被扔上岸鱼,他瞪大眼瞧着那棺材,颤着声音道:“兄长!你瞑目!王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你瞑目!”
道平静里压抑着,bao怒声音极为沉缓地响起来,字句在阴风阵阵祠堂里
砰!
这声动静极大,震得棺材盖都跳下,移开条缝。
王恬背后冷汗刷得下来,脸色吓得比鬼还白,他望着那块被人踹得抖又抖棺材板,直接给看傻。
声又声巨大声响,那条棺材缝越震越大,烛光漏进去,空气中忽然静片刻。
而后,只苍白手摸索着从那条缝里伸出来。
没听说有建康城哪位他红颜知己为他肝肠寸断;他得意生,听说他醉酒后有过豪言壮语,可也没瞧他有什作为,最后死在寻欢作乐酒席上。
王恬想想,连唏嘘都懒得唏嘘。
这人平生唯给他留下好形象,是六七年前石头城幕景象,他记起那年石头城点将台上无畏横枪世家纨绔子,那个挡在司马绍面前浑身浴血却依旧笑得玩世不恭朱衣少年郎。也不知道那时候他是怎想,竟是觉得王悦这个人有南渡士族早已消磨干净血性,后来再看看,未免无稽。
王长豫就这个人,平时吊儿郎当,偶尔疯癫两把,也就这点格局。
烛火动不动地笔直立着,列数行王家先祖牌位,王恬跪在那儿守着棺木,大约是因为人都死,他对王悦难得没有平时那股厌恶,反倒是觉得他有些可怜,此时为他守灵,也不觉得有什不耐。
王恬只能瞪大眼看着那只手,他看得那清楚,甚至连那手腕上系着长命锁和手背上青筋都看得清二楚,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精瘦手摸摸棺材盖,而后扒住棺材盖沿,青筋根根绽出来,用力地推着。
窸窸窣窣东西正棺材内壁从里头探出来。
王恬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就想跑,却因为太过惊慌直接摔倒在地上,随即他就看见团黑色东西往外冒,电光火石间,他脑子里突然就反应过来。
“兄长!”他猛扑上去,用上军营里下死手劲儿将那团黑色东西狠狠按回去,砰下,他把棺材推上。手僵好似不能动弹,他膝盖软,啪下对着那棺材跪下,“兄长!”手仍是紧紧压着棺材盖。
那只未来得及收回去手就这被死死地夹住,里头砰声极为剧烈声响,似乎还夹杂着人声,王恬脸色刷白,因为着实太惊恐,他下意识加大力道,把那棺材压更紧。“兄长!知道你有冤!王家人会给你讨回公道!你、你瞑目!”
他个王家庶出儿子,能为王悦做到这份上,算得上仁至义尽。
深夜祠堂片沉沉安静。
他正想地入神,耳边忽然响起声轻微动静,王恬开始脑子混沌还未反应过来,直到砰声巨大声响在祠堂里响起来。
棺木猛地抖抖。
王恬下子睁大眼,盯着那副棺木目瞪口呆,这棺材……这棺材在动?是这棺材在动?!这棺材里不是个死人吗?还能动?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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