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峤当年来江东,便是以刘琨嫡系身份入朝堂,凭借着并州这层关系,他很快便平步青云,可惜好景不长,刘琨最终死于段匹蝉之手,中原至此彻底沦陷,从此大晋再无北来消息,而温峤便开始孤身在江东朝堂闯荡生涯。
到如今,这人也算是闯荡出方天地。
当年秦淮河上赌徒依旧在疯狂地摇着赌盅,只不过这次他玩得更大,目光也落在更远地方。王悦觉得是时候约这人出来喝杯酒。
王有容应下,又问道:“世子,你当真要与太子和解?”他犹豫片刻,问道:“世子可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都这样。”王悦摩挲着手中玉佩,“遇刺事,他心中对有愧,王家宴会上又瞧见不人不鬼狼狈样子,动恻隐之心,外人不清楚这些年究竟如何为他掏心掏肺,他自己知道,如今这情分是收不回来,不过也别怪用往日交情算计他。”王悦说着话笑下,可他没觉得有什好笑。
与几日前传来消息致,刘隗与大将军东南对峙,双方都没动静,各州郡也很安静。”王有容看着王悦,小声道:“世子,你别担心。”
王悦闻声沉默会儿。
王有容瞧着王悦脸色,凑近些,“世子,你今日瞧着如此之,bao躁,又不讲道理,是不是谢陈郡他欺负你?”
“啥?”王悦扭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东西?”
“没事!”王有容立刻摇摇头,“没事没事!”王有容想起从前在江北与谢陈郡打交道经历,欲言又止,谢陈郡此人心计之深沉让人记忆尤新,王悦这道行在这人面前玩心眼基本是死路条,他本来就不太支持王悦去和谢陈郡打交道,若是王悦能自己知难而退,便是最圆满不过。
“早听闻太子心软,也不知是不是真。”
“称不上心软,但也没有太硬。”王悦点下头,“放心,江东士族荣俱荣损俱损,此次风波,士族只想看两败俱伤局面,他们也不会真看着王家就此倒,们只要稳住司马绍与皇帝,这次便算是挺过去。”
王悦说得头头是道,王有容认真地听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思索半天,他问道:“咦,世子,那陈郡谢氏呢?”这段日子王悦耗在谢家心血不少,可如今听他打算,那是要把谢家摘得干
王有容心里随意地想着,面上依旧挂着讨好笑,对着王悦依旧不停地嘘寒问暖。
王悦抬手用力地揉揉眉心,没理会黏黏糊糊王有容,过许久才低声道:“你想办法去约温峤出来,要与他见面。”
温峤,当年秦淮河上亡命赌徒,如今已然是太子中庶子,东宫炙手可热人物。
王悦对太子党有些成见,但温峤此人除外,这些年王悦混得不如意,温峤那赌徒时常请他去喝酒,来二去倒是有些交情,司马绍身边人,王悦唯独看他顺眼。
温峤此人履历很是传奇,十七岁入仕,年纪轻轻便入军营,跟着并州刺史刘琨起镇守北土,彼时正是八王之乱末期,胡人南下,无数汉人浩浩荡荡渡江避难,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衣冠南渡,此时北方几乎全盘沦陷,唯独并州刺史刘琨人孤悬塞北,温峤跟着刘琨周旋在各胡戎之间,堪堪守住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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