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没有错,当斩是陛下身旁那群妖言惑众宵小。古来盛世皆是圣贤辅国,宵小当政,国危矣,如今建康满是乌烟瘴气,陛下听信小人谗言,远离肱骨之臣,长此以往,民心不复,大晋国之不国!”
王敦望眼钱凤,“国之不国?”
“大将军坐镇东南三十余年,身担重任,是江左民心所归。”钱凤朗声道:“此乃社稷存亡之际,大将军身为国家栋梁,当仁不让。”
“
荆州刺史府邸。
沥水刀锋被青灰色麻布点点拭干,露出雪色锋芒,男人斜坐在榻上缓缓擦着手里刀,青筋纵横手稳稳地拂过清亮刀面,滋啦声响。
那是个五十多岁男人,可瞧上去却不过四十出头样子,双亮得出奇黑色眼睛让他显得很年轻,穿着件武将官服,浑身都是精神气。评断这个年纪人很少说外表如何,无论男人女人到这年纪全都是皮松肉弛,谈什英俊不英俊貌不貌美未免让人啼笑皆非,但这个男人是个例外。
这是个很英俊男人,哪怕他瞧着年纪大,可你第眼见着他,你依旧觉得他很是倜傥英俊,甚至有还有些风流意味。
镇东大将军王敦坐在堂前,灌大口江东最贵茶,随意地喷到自己刀上,然后他转着块破抹布随意地擦着自己刀,堂下站七八位参将,时鸦雀无声。
干净净啊,那这段日子他们谋划许多是做什?
本来拉拢谢陈郡便是瞧上谢家在豫州与江州势力,若是不为东南谋划,拉拢陈郡谢氏便毫无意义。
王有容忽然反应过来,“世子,莫非谢陈郡他不答应?”瞧王悦今日这烦躁程度,这事是没办成?若是谢陈郡拒绝,那倒是很正常。王有容忙贴心地安慰王悦,“世子,小小挫折不必放在心上,们来日方长。”
谢陈郡那算盘珠子性子,他要是答应得太爽快,反而更让人不安。王有容是这样觉得,谢陈郡拒绝,不算件坏事。
王悦沉默会儿,低声道:“不知根知底人,用起来不放心,谢陈郡性子难以捉摸,与他相识时间尚短,再看看吧。”
“说说啊!”王敦低声笑下,“个个都哑巴?”
没人应声。
王敦扫视圈,最终视线落在最右位年轻将领身上,“钱凤!瞧你平时话多得很,出来!说两句!”
那被点到名年轻将领上前步,他沉吟片刻,开口道:“大将军,皇帝先前令谯王司马承刺湘州,后又命刘隗领兵出镇,如今重兵锁境,矛头直指荆州,陛下此举,甚寒荆州将士之心。”
王敦笑下,“皇帝他想如何便如何,做臣子如何能说皇帝不是,皇帝永远没有错。”
王有容以为王悦沮丧,便多安慰他几句,“没事,世子,东南还有大将军在,除大将军外,还有郗鉴等人,世子不必过于忧心,陈郡谢氏底细不清不楚,拉拢事本来便不必操之过急,丞相也是这意思。”
王悦点点头,“你言之有理。”他抬手拍拍王有容肩,“有道理。”
待到王有容下马车后,王悦这才缓神色,他笑下,过片刻,他敛去眼中笑意,低下头缓缓摩挲着那玉佩。
最终,他慢慢将那玉佩抵在额头上。
接下来要怎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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