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忽然刷下空白。
谢景伸出手从他面前将那封笔墨还未干信拿起来,屋子里点灯依旧很暗,风从窗户外吹建立,手中纸抖落有娑娑声,那是屋子里唯声响。谢景扫完信内容,而后抬眸看眼只穿着件单薄衣裳坐在案前浑身僵硬王悦。
信是写给王导,最后八个字是清瘦小楷:“太子有德,不应当废。”
王悦过很久才找回自己声音,“……以为你睡,吵着你?”
谢景望着他,开口问道:“你服五石散究竟是谁给你?”
“哦,好。”王悦点点头,低头继续喝药,心里头却依旧有些不安。
半夜。
躺在床上始终没睡过去王悦终于睁开眼睛,心里头警告自己,“上回怎说?再管司马绍事你王长豫三个字倒过来写!”
王悦闭上眼,过良久,终于又认命地睁开眼,深深呼口气。
他简直怀疑,自己上辈子是刨司马绍祖坟还是杀司马绍全家。
双眼盯着谢景,脸上笑意没下去过。
谢景看着他这副傻样子,开口道:“今日你伯父王敦在朝堂之上与太子起争执。”
王悦手中碗应声而落,谢景似乎料到他这反应般伸手将碗捞住,重新平稳地放在王悦手中,抬眸望眼王悦,他问道:“你很紧张?”
“紧张?”王悦低头喝口药,“又何好紧张?你说什呢!”
谢景看王悦会儿,开口道:“今日午时,王敦大会百官,指责太子不孝不仁,上书请奏皇帝废太子。”
王悦心头抖,下意识抬头看向谢景,良久才道:“什、什?”话出口,他才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利索话,顿时抿唇,暗自咬下舌头。
谢景看着他,“他让你死你也去?”
王悦原本就有些苍白脸上瞬间血色褪尽,放在案上手轻颤起来。
良久,他才低声开口,那声音有几分沙哑。
“和他认识有十来年,他原本不是这样性子。他母亲是燕代人,是个婢女,心性很高,小时候他母亲常常打他,骂他没出息,他六岁时背书背错个字,他母亲拖着他起跳井寻死,差点两人都没救回来。元敬皇后
王悦偏头看眼,谢景已经睡过去,夜没睡王悦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从起身掀开被子角下床,临走前他给谢景仔细地掩下被子。
坐在案前写完书信时候,王悦手已经凉得没感觉,他抿着唇,低头检查着书信,光线有些暗,他有些看不清楚。
灯点起来。
“多谢。”王悦下意识道句谢,搓下已经僵硬手。
下刻,王悦猛地抬头看去。
王悦忽然陷入沉默,良久才扯出抹笑,“是吗?司马绍估计是笑不出来,这下他算是完。”
谢景伸手握住王悦轻微颤抖手,接下去道:“太子中庶子温峤站出来同王敦据理力争,座中庾亮与卞壶等重臣皆起身应和温峤,王敦依旧执意上书。”
王悦说不上来心底什感觉,他微微低着头没说话,不知过多久,他忽然感觉到手上加重力道,微微怔,抬眸正好对上谢景视线,“怎?”
谢景松手,没说什,抬手慢慢揉着王悦头发。
“把药喝,喝完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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