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看见到王悦刷下坐起来,头砰声撞着床头,忙吃痛地又低下头来,正好对上自己视线。“撞着?”谢景没来得及拦住他,伸出手去揉王悦脑袋。
王悦捂着头,闻声忙摇头,“没没没、没事。”
谢景起身坐起来,摸下王悦头,没摸出伤,他轻轻揉着,不知为何忽然有些想笑,“还疼吗?”他低头看着王悦。
“不不不疼。”王悦说句话差点咬着自己舌头,他忽然抬手拍下自己脸,这才终于清醒过来,
终于,谢景低下身,极轻地摸下王悦脸,他解开王悦衣带,又给他脱鞋,轻轻给他盖上被子。他坐在床头,过许久,他伸出手,缓缓地握住王悦微微张开手。
王悦手很暖,谢景可以感觉到那股温暖从少年人手心传来,让他浑身都渐渐暖起来,那股暖意抚平多年来他心底那片带着血腥味阴郁,让他变得平静而温和,他瞬不瞬地望着睡着王悦,眼中没有丝光亮。
片昏暗中,他听着王悦均匀呼吸声,缓缓地抓紧王悦手。
王悦睡迷糊,大半夜醒过来,看着身旁谢景半天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又在做梦。既然是做梦,他随意地伸出手,摸下谢景脸。
谢景睁开眼,望向他。
务之急,不能自乱阵脚,该办事还是要接着办,粮食还得借,刺客还得查,日子还要继续过。
王悦琢磨阵子,夜渐渐地深。王悦没有丝毫睡意,抬头望着窗外月亮,看不知多久,他起身套上衣服。
王悦去陈郡谢家。
谢景似乎已经睡下,院子里头没有光。王悦放轻脚步,推门走进去。屋子里片昏暗,王悦走近,才发现床上没有人。
这晚,上哪儿去?
王悦睡懵,没脾气也没脑子,还当自己在梦里,随口问道:“出去找女人?这晚才回来。”
王悦话音落,便觉得谢景眼神有些异样,他随意地抓谢景手,“找谁去?”他说着话,贴着谢景又要闭眼睡过去,模糊间听见自己在念叨,“对你不好吗?”
谢景听着那声音渐渐弱下去,感觉到王悦抱紧自己,他伸手将睡迷糊王悦轻轻压入怀中。
王悦埋在谢景怀中,点点低下头去,闻着熟悉味道,不知不觉又要睡过去。忽然他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向谢景,他慢慢地睁大眼,好半天没眨眼。
“谢景?”
王悦顿时颇为不解,掀开被子随意地在床上坐下。他个人在床上干坐大半天,看着黑漆漆屋子,不知过多久,他终于轻轻啧声,怎还不回来?要不要出去找找?这大晚上上哪儿找去?
王悦坐在床上思索着谢景能上哪儿去,困意却不知不觉地涌上来,他忙天,睡意上头,竟是有些扛不住,他又坐在床上等大半天,打着哈欠,竟是不自觉地睡过去。
谢景回来时候,瞧见那微微打开院门脚步微微顿,他推门走进去,直走到床前,拨开床帐。
片昏暗中,王悦微微蜷曲着躺在床上,靠着被子睡着,手不自觉地抓着被子角。
谢景挑开床帐手顿住,他静静望着躺在他床上王悦,眸光沉下去,他许久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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