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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里头,谢景个人坐到半夜。
终于,他起身往外走。
他推门进去自己院子,扫眼院子里兰草,满院秋衰之相,这天是真冷。他看很久,终于抬腿往屋子里走去。
刚推开屋子门,他视线忽然顿住。
惯桓桃个寒士走到今日,如今扬眉吐气,火气恶气全撒在桓桃他姐姐头上。不到个月,便出事,他给桓桃杀。
这段日子以来,士族没少给桓桃下绊子,桓桃办事滴水不漏,大风大浪都闲庭信步闯过来,却栽在这事上头,寒门大势顿去。
庾亮隐隐约约察觉到,谢陈郡是在整王悦。
桓桃出事,王悦首当其冲,皇帝经此事放弃寒门,王悦失去依仗,仕途怕是到此为止。除非他重新回王家,可琅玡王家如今怕也难以容得下他,宗亲外戚势力翻身,琅玡王家势必要想对策,其中桩必然是联合江左士族。王悦这些日子将江左士族得罪个遍,王家如今想保他,也得考虑到其他士族脸面。
王悦回不去,前后都是绝路,他走上那条路起,就该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走到今日。
王悦手里头转着支竹笛,漫不经心地倚在柱子上望着他,月光透过竹窗打进来照在他身上,他问句,“你上哪去?”半晌又道,“外头有女人?”
众叛亲离。
庾亮明白,谢陈郡为何说王悦在江左算不上有名号人,明眼人都瞧出来,此人看着风光,实则已经走到绝路尽头,风光还不到年,落得这个下场,令人唏嘘。
所有卷进士庶之争人,大多都是这下场。
有东西,你不能碰,小孩子碰到火都会缩回手,趋利避害,这是小孩都懂道理。王长豫走到今日纯粹咎由自取,怪不到别人头上。
话说回来,庾亮忽然不解,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谢陈郡算计王悦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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